任何人都有专属于自己的时代。
不光是亲人、朋友、自己所熟悉的一切等等, 还有世界的变化,习以为常的环境, 坐牢数十年的人出狱后都会感觉到被时光抛弃, 更何况是阎跟乌罗这两个莫名其妙被丢到原始的人。这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并没有那么简单消弭,比起不动声色的乌罗,阎对时代的排异反应显然更大。
怪异得是, 比起完全格格不入的乌罗, 阎又与这个世界浑然合为一体, 看不出丝毫异常。
即便是后世的火葬也无法完全将人烧成灰烬,只不过能将骨头烧碎, 这个时候的火力没有那么集中,残存下来的骨头自然就更多了。
等到火焰熄灭之后, 琥珀将阿絮的骨头从灰烬之中取出, 认认真真地放进那个陶罐之中,与众人给予的东西一同,等到足够明显的骨头没有了,她便将灰烬跟骨头碎片的混合物一同捧进陶中,慢慢填满整个陶器。
之前男人就已经挖好坑洞,琥珀将陶罐放下去,她们已经知道絮是什么意思了,棉花拉长之后就是絮, 还有一些植物的花跟飘下来的白色物体, 乌罗也会说那是絮。冬天当然没有植物, 他们就只临时折了些相关的植物枝叶回来表示。
收敛骨灰这个活不需要多少人, 光是琥珀一个人就很快做完了。
乌罗看着那个重新被填上的土坑,众人用混着冰雪的泥土将小小的陶罐完全覆盖住,不禁询问道:“琥珀,你们在埋她?”
“埋?”琥珀不解其意,疑惑道,“那是什么意思,不这样放在土里,会被野兽挖出来吃掉的。”
某种意义上来讲,真是务实的葬礼观点。
这个晚上最终无风无浪地过去了。
可是整个冬日并没有这么简单就能过去,以往没有盐,加上冰天雪地,只能留在山洞之中瑟瑟发抖,昏昏沉沉地度过大部分时间,好比体力槽被封印了一大半,干点活就觉得累,吃多少都难以感觉饱,如同他们现在吊着兔子的命一样,冬天也吊着他们的命。
等到冬雪到了最深寒的时候,就等着跟上天比命硬了。
去年的冬天相对好一些,不过他们仍不能自由活动,还得顶着风雪干活,不少人生了冻疮再愈合。今年情况则大有不同,不管是篝火增加,还是帮忙干活的俘虏增加,都让部落里轻松了不少。
在这样的天气跟衣物下,冻疮基本上难以避免,就算琥珀让众人多吃肉跟汤,仍是有人身上得或轻或重的冻疮,更别提俘虏们了。琥珀对盐有相当粗浅的了解,知道有盐没盐会带来多大的差距,因此特意嘱咐过给俘虏们做食物的女人,绝对不能加盐,最好肉跟油也少加,实在不行就多吃鱼。
要不是汤水看起来能增加好几倍的食物,琥珀可能连开灶都不想给他们开,让他们直接吃生鱼片算了。
鱼肉算是一道肉,加上剩余的果子,这种食物算不上太差,琥珀并不是个精明的商人,这群人到底是到了手的免费劳力,总不至于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只不过这么清汤寡水地吃下几天来,跟吃素也没差多少,鱼肉本来就不能跟高热量的兽肉相比,俘虏们便肉眼可见地虚弱下去。
人少了力气,每日又被繁重的工作填满,加上琥珀的奖罚制度,便很容易失去斗志。
如果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都能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那人类的生存就不会显露出困难的真实面目来,下降的身体素质跟长期忙碌于工作同样意味着这些俘虏开始长冻疮。最开始是一个体弱的女人,再后来简直就像传染一样,接二连三,几乎所有俘虏的身上都出现了。
他们没有足够的衣物,又经常在冰天雪地里忙碌于挖掘或是搬运,手在湿润的泥土跟冷水之中来回,不生冻疮倒是奇事。
今年没有什么重大的事,加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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