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你从北京走到上海,其实根本没这回事,你根本没动。你要看到这里,不得懵圈?
僧肇的“物不迁论”说:“夫生死交谢。寒暑迭迁。有物流动。人之常情。余则谓之不然。”为什么这样说呢?非常难以理解。比如你以前是个小鲜肉,现在是个老咸鱼。你说流光迁谢,所以动而非静,青葱岁月留在过去,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是你仔细推敲:正因为青葱岁月留在过去,所以根本没有动啊!二十岁的小鲜肉,永远定格在二十岁,他不是你。你这条老咸鱼是小鲜肉吗?不是。如果回答是,你应该是原来的模样。就像看电影,我们看这个人从小到大在成长,其实他根本没变,只不过是前面一张胶片,现在一张胶片。你说现在的胶片和过去那张有关系吗?没有,这只是两张独立的胶片。
“夫人之所谓动者。以昔物不至今。故曰动而非静。(如过去年轻漂亮,今已老耄,所以说流光迁谢,如流水不可留。)我之所谓静者。亦以昔物不至今。故曰静而非动。(以我而观。漂亮自住在过去。没有迁流到今日。故曰静而非动)动而非静。以其不来。(人之以为迁流者。以少壮不来。故以为动)静而非动。以其不去。(我之所谓不迁者。以少壮在昔不来今。亦如老耄在今不至昔。故以为静)
然则所造未尝异。所见未尝同。(同一件事情,而有动静之不同的看法。)逆之所谓塞。顺之所谓通。(迷者以情逆理。故塞。悟者以理达事。故通)苟得其道。复何滞哉(若悟真常。有何相可滞哉)。”
苏轼的《前赤壁赋》也说到这个问题:“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
教科书上这样解释:“你可也知道这水与月?不断流逝的就像这江水,其实并没有真正逝去;时圆时缺的就像这月,但是最终并没有增加或减少。可见,从事物易变的一面看来,天地间没有一瞬间不发生变化;而从事物不变的一面看来,万物与自己的生命同样无穷无尽,又有什么可羡慕的呢!”
这个解释流于俗见,完全曲解苏轼之意,难道佛法这么浅白吗?
法华经有个偈子:“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
是法住法位,是法就是凡所有相的法,宇宙万有的东西叫“是法”。住法位,住在哪里?就是这个法,离不开我们的一真法界(自性、佛性)。离开一真法界,就没有东西。住法位就是依我一真法界的佛性而有的。佛性,是不生不灭,永久长存。既然是法都是佛性,而依靠这佛性而有,佛性是不生不灭,所以是法也不生不灭,所以是法长住,所以世间相长住。
古德颂法华世间相常住云:
“世间相常住,黄莺啼绿树;
真个可怜生,动着便飞去!”
我们的法身就是这么瑰丽潇洒,是无物不具,无所不知的。但这无尽的艳丽的风光是无法将它描绘出来的。正如禅师家所说“好个风流画不成!”今这位大禅德仅淡淡地用了“黄莺啼绿树”就将这一派无尽风流的美丽春光全盘勾勒出来,真不愧是画龙点睛之笔。
黄莺啼绿树。黄莺,鸟儿叫得好听,啼绿树,在碧绿的树上啼。真个可怜生,动着便飞去。是法住法位,就说明这是我们的佛性所显现的,就像黄莺在绿树上啼一样的,叫得好听吧,这是景致,都是我们的佛性所变现的景致,我们怎么看见这棵绿树啊,怎么看见这个黄莺,是什么东西看见的?佛性看见的。
不是眼睛看,能看这是佛性的妙用。但是我们不能动啊,起心动念想着境,一着境,就飞掉了。黄莺就飞掉了,就是我们的佛性跟着境界跑了,就不行。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这是常住。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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