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沉默了半晌,未及开口,萧远也不急,先坐了下来,道:
“怎么,今日来有何事?”
王贤方开口道:
“萧远,快快出兵攻打宛城吧,必可一战而下!”
萧远听了,奇怪地看着王贤道:“在吕布那几月,可曾折辱于你?”
王贤摇了摇头道:“未曾,相反,吕布待我如上宾,三番五次希望我能修书给父亲大人,联结示好。”
萧远点了点头到:“这就对了,那你为何还要我出兵宛城?”
王贤道:
“吕布挟持朝廷北军出逃,割据一方,又示好父亲,狼子野心,我如何不知,今吕布治下宛城,民怨沸腾,军心不稳,我在宛城时也尝仔细查探其军力及部署,如今正是破敌之时啊!”
萧远摆了摆手,制止了正激动中的王贤,道:
“现我北军有一万五千余可战之兵,皆精锐之士,若要攻略宛城,彼疲惫之军,又兼立足未稳,当可一战而克,只是攻克宛城,打散吕布所部后,我军又当如何?”
“自然是分兵守之,以为朝廷岁入之根本啊,宛城治下,多为人口稠密,富庶之地,正可补充朝廷岁入,军队兵员。”
萧远以收手蘸水,在案前画了一个圈,继续循循善诱道:“宛城所治下土地,与哪方诸侯临接?”
“嗯,北面洛阳,尚为无主之地,南有袁术,东为曹操,此二人皆朝中故臣,董贼窃据洛阳之时,避祸逃出,现皆为一方诸侯。”
萧远问道:“此二人,是忠是奸?”
王贤疑惑的看了看萧远,道:
“父亲曾教我,当今态势,看天下诸侯,当不以忠奸论之,若是太平盛世,曹操、袁绍袁术等人皆奸佞,人人得而诛之,而今汉室衰微,却不可一概而论。”
萧远点了点头道:
“此乃外舅大人老成谋国之言也,你听懂了没有?”
王贤摇了摇头道:“似懂非懂。”
萧远笑道:
“不懂就好好听着,今日朝廷和曹操之间,隔了个吕布,他曹操便是大汉的忠臣,不可轻动,若是朝廷把吕布赶走,占据宛城,那便是逼着曹操做大汉的奸臣,反贼了,且不说小小的宛城,偌大的旧都洛阳,现下仍为无主之地,只有诸侯共派了少数守军守着皇城而已,却无人敢占,你可知为何?”
王贤思索了良久,道:“谁占了这洛阳城,必为天下诸侯所忌,亦为朝廷所忌,为天下公敌也。”
萧远点了点头,又道:“如果朝廷收复旧都,陛下还于洛阳,也是一样道理。”
王贤道:“是我失之计较了,原来兄长早有谋划。”
萧远笑道:“你不是常只读圣贤之书吗?怎么此番去外面见识了一回,倒对军略感兴趣了。”
王贤道:“兄长曾有言,百无一用是书生,那日我眼睁睁看着父亲一人提剑出了家门,说是要去护卫天子,实则赴死而已,而我只能带着家人逃难,在城外单骑追逐吕布大军,追上之后,我又苦苦哀求他让人回来接娘亲……”
说及此时,王贤不禁痛苦地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萧远叹了口气,打断了王贤:
“那吕布仓皇逃出,自然是不肯再回来接人,自然是把你一人挟走了事,勿怪那日我大军在城外寻了你一日都未曾遇见,好了,都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
王贤道:“兄长,我欲效仿伏波将军,投笔从戎,你觉得怎样?”
萧远看了看身旁的王青,回道:“你是王家长子,你父亲定是希望你读书治学以入仕途,怎肯让你从军。”
王贤犹要争辩,王青发话道:“若要从军,也得父亲大人同意,今日且不提此事,我们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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