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姨妈的态度令林立欣无法接受,可是,她是真的又累又困,非常非常的想休息。她振作精神,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管大姨妈对她的态度如何恶劣,也要挺过今晚。
她现在头脑昏沉,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想问,她迫切地需要那么一张床,一张温暖的床。
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果然,今晚大姨妈仿佛刻意盯她的梢,在漆黑的房间里,大姨妈依然原封不动地坐在那张椅子上,她的眼镜片散发出幽幽绿光。那是外界月光的反射,像猫头鹰那样紧紧盯着林立欣。
林立珍咯噔一下,头皮阵阵发冷,仿佛被人从头到尾剥了皮一般凉飕飕。
“站住!”
还没有从恐惧中惊醒的林立欣,被大姨妈这一声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吓得半死,她彻底清醒过来,也很愤怒。
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就像小偷,她没有秘密。也不允许交朋友。不能有个人空间,最最主要的是,她已经让大姨妈看不惯了。
“干什么啊?深更半夜的,你装什么鬼?”
林立欣用力大吼,饱受折磨的痛苦化成这一声声呐喊,此刻。它彻底豁出去了,她不管不顾,不留情面疯狂发泄内心的不满。
大姨妈鬼魅地笑了,在夜色中发出悲鸣,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更像似奚落和嘲笑。
大姨妈没料到林立欣会反抗,一直以来都以为她是一只温顺的有些狡猾的小猫咪,如今看来,是她低估了,她就快要把猫咪抓老鼠般的凶残暴露出来了。
作为大人的权威或者尊严,大姨妈不去理会林立欣露出的尖利爪子,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本来面目,但林立欣猜想,她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定狰狞得可怖!
“好呀,林立欣,你长本事了?翅膀硬了?那你怎么不飞呢?你还回来干什么呢?”
林立欣强忍住泪水,冷笑一声:“哼,姨妈,这就是你今天不睡觉,固执地等着我想要说的话吧?其实,你真没必要这样折腾自己,还有啊,大姨婆都快八十的人了,你这样把她吵醒,你于心何忍呢?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明天就搬走……”
沉默,在冰冷的夜里,整个的心都感觉阴冷了起来。
林立欣来到位于阳台的房间,说是房间,不过就是利用阳台隔出来的一个空间,勉强放下一张1.2米的小床。
林立欣躺在床上,脑袋虽然很昏很沉,但酒已全部醒了。从墙壁的缝隙偶尔有车的灯光打过来,轰隆隆地咆哮着从这头到那头,直到尖利的摩擦马路的声音消失。
她想起很多往事,想起离开这里会走向何处?
她感到有些无助,蜷缩着身子,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刚六点,条件反射般地起床,这是这么多年练下来的习惯。没有闹钟,她依然会在六点准时醒来,她已习惯早起做早饭,然后,穿过家属院,穿近路,走过林荫小道,越过一座假山,赶着在科室签到,再经过弯弯拐拐的道路,从库房领药回住院部,分发给当天住院的病人,顺着医院的大门,在一家经常买早点的地方打稀饭、馒头、咸菜。她的雇主几年如一日固执地吃这家店的食物,从不换口味。
林立欣真是舍不得离开这熟悉的一切,虽然,她不是今日必须离开,但她有必要给雇主说清楚,以便她能尽快找到接班的人。
雇主摇头,眼泪汪汪,像一个无助的小孩,以为只要撒娇就会让林立欣改变主意。
林立欣很温和地看着她,由于长时间卧床,她长了褥疮,虽然林立欣经常给她翻身,给她按摩,可除了林立欣,就真没有人常来探望她了,好像这个不幸的女人早已遗忘在她的儿女心目中了。
虽然她是雇主,但她们之间几年以来的相濡以沫,那份配合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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