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颤抖,冷汗直冒,胸口似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住,呼吸困难。
自从靠近太原境内,他身体里就有一股奇怪的情绪产生。
这一股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不过可以肯定,这不是他的本意。
如果没有估计错,这应该是执念开始反抗!
强忍着胸闷,将淤血咽下去。
他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鲜血,低声道:“白夫人……切勿多礼!吾此次前来,乃有事相求。”
“君行大礼,吾有所愧疚!切勿如此了。”
不敢再拖下去。
鬼知道那一股执念的打算。
之前自己做了御史,见了皇帝都不曾出来,为什么回到太原就一下子冒出来了?
近乡情怯?
万一它不开心,一个激动,打算和自己这一个抢先抢占躯壳的灵魂鱼死网破,那可就亏大发了。
自己现在已经开始走人生的上坡路,没有享受成果,绝对不能出事。
赶紧用一多半的意志压制执念,白墨压低声音,直奔正题,道:“既然白刘氏的墓位于白氏祖坟!那么请问,想要迁移,需要什么步骤?”
“只要不过分,君尽管提!吾会竭尽所能,立刻派人去办!”
“君想要百万两钱也好,想要送子嗣进入太学也好,哪怕是讨要一个人情也罢!只要不违背道德原则,吾皆同意!”
白惜雨用修长洁白的手指拽着宽松的袖子,咬了咬嘴唇,狠下心,说道:“大人恕罪,小女子能力有限。若是君真的想要迁移坟墓,望君移步屈就寒舍。如此大事,只有小女子之仲兄可以决定。”
“仲兄为家主,掌宗族!关于祖坟的事情,只有家主可以决断。”
“更何况大兄已经被逐出家族多年,其妻子之坟墓留在白氏祖坟十三年之久。这十三年之中的香火,都是小女子兄弟姊妹增添。”
“若是突然离去,未免太过突兀。”
白墨点点头,道:“自古以来,掌宗族权柄之人,皆为族长。汝之要求,合理!”
“不知贵家主何时有时间?吾自当登门拜访。”
白惜雨回忆了一下仲兄的习惯,道:“两日后之正午,按照仲兄之习惯,应该会在家中书房读书,届时大人可以光临寒舍。”
“可!”白墨放下竹简,提起一旁的毛笔,开始在一块空白竹简上挥毫染墨。
既然是拜访,必须要有名谒,不然太过失礼。
一边写,白墨一边轻声吟诵:“承蒙贵府多年香火之情,白氏故人自长安而来,为迁移坟墓之事。”
“白刘氏乃贵府昔日逐出嫡长子之妻,按理说,并不算白氏之人。”
“留在白氏祖坟,占贵府风水宝地,实在太过荒谬。”
“鄙人已于长安选好坟地,迁移之后,白守重与其妻子将会合葬。”
“此事完成,一来可还贵府安宁,二来可圆白守重临终之愿望。”
“正所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二人生前长久离别,死后同穴也算是让二人瞑目了。”
“今鄙人书名谒,望两日后之正午,与君于贵府详谈。”
“吾之名讳,不便多说,君可称吾显允。”
“此乃吾之字也!”
最后,白墨落款显允,并且盖上自己的印章——显允印玺。
自从有了字,他就专门拜托董仲舒帮助自己刻了一枚印章。
依旧没有转身,白墨用右手将名谒往身后递。
“白夫人,麻烦了。”
没有让脱力的娘亲动手,白汶雪快速起身,一路小跑,气冲冲的到了白墨身后,一把夺过名谒,放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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