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盆交给小厮, 花满楼一撩下摆,双膝下跪。
“不肖子孙承蒙爹娘担忧。”
花老夫人泪水涟涟地几步上前扑到花满楼身上, 抱住他痛哭失声。
她的幺子啊, 自幼罹难,聪明伶俐懂事得令人心疼的幺子啊。
有时候, 作为母亲的花老夫人甚至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那么听话,不要那么乖巧,把所有苦楚都埋起来,面对他们的永远是一张笑脸。
恨不得以身待子受过的老夫人盼了多年,终于盼来了小儿子的唯一一次任性。
花满楼愿意大胆说出心中诉求, 第一次朝她提出要求。
所以, 即使再怎么不舍,老夫人也擦干眼泪送儿子离去。
如今,她的孩子回来了。
一时之间情绪过于激荡, 老夫人险些承受不住晕过去。
还是悄悄抹掉脸上湿痕的花老爷一把搀扶起自己的夫人,安慰道:
“好了好了, 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是件大喜事, 哭哭啼啼得像什么样子。”
嘴上是这么说,手上却是一下一下顺着自家夫人的后背,帮她平缓情绪。
花老爷转向自家外出一年, 看起来成熟不少的幺子。
青年即使是跪在地上, 也是风华内敛,眉眼平和。
作为父亲,花老爷怎会不知自己的七子底子里是个多倔强的性子。
现在, 他肯主动回来,看来困扰他多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好孩子,好孩子,回来就好。”拍拍花满楼的肩膀,花老爷双手扶起幺子,叫过一旁的管家吩咐道:
“先带少爷回房梳洗一番,晚上摆宴,让外面的几个都回来。”
“是,老爷。”
从头至尾,花满楼除了开头那一句话,并未出声。
他知道,这是他的家,在家里,他不需要说什么做什么,就能得到来自于家人最妥帖的照顾。
这种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日子,花满楼过的很舒心。
每日早起,给小树苗浇浇水,然后去大堂陪家人用早膳,上午和双亲或是兄长消磨时间,午膳过后依旧如此,直到晚饭后才会回到院子里。
本来花满楼还以为他回家后这段日子冷落了小树苗,说不得小家伙就会跟他闹闹别扭。
结果,不时在白日里,听到附近传来只有他听得见的清脆铃声,花满楼嘴角勾勒出细小的弧度。
小家伙有心了。
竟然真的实现了他的承诺,换成他来陪着自己。
花满楼把小树苗的本体一直放在房内桌案上,不让其他人动。
但是偶尔会有仆人进他屋子里打扫房间,也不知道小树苗是怎么避过众多眼睛遛出来的。
恢复部分能力的云榭深藏功与名。
铁树可不像是小树苗,只要能陪着花满楼就足够他开心的。
有着千年阅历的云榭对于一些父母的心思还能猜到不少的,其中就正好包括为子女的婚姻大事做打算。
实话实说,在不经意间发现花家二老居然有给花满楼介绍女子的苗头时,云榭是很想当场扭头把花满楼打包带走回小楼。
然而,这种事情,最多也就是想想。
想要追求人家的儿子,总得拿出个交待来。
可是…
花满楼到现在都还没搞懂他的心意,不,不是不懂,而是小树苗的话一律被花满楼当作孩子的童言童语忽略掉。
让云榭自己上吧,瞅瞅自己目前这幅尊容,铁树真没啥勇气去坦白心迹。
苦恼好一阵子,云榭才下定决心要去表白。
再循序渐进,伴侣就要被老丈人和丈母娘弄去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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