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蝶转过身来,发现不远处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陈列着数排硕大的锦盒,湛蓝色的锦盒上贴着雪白的标签,上面写着天祺的地方名。她的双眸突然被点亮,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其中一个锦盒,里面整齐地罗列了大小规一的墨绿色折子,抽取其中的一本翻开,见上面布满了工整的蝇头小楷:“......元年四月,康武成奉旨为鸣江总督,不勤勉报国,反仗朝中势力为祸地方,纵容属下侵占良田,致人死伤,恳求皇上令廷尉法办,以正国法......”
原来,这是他的奏章!他怎么会把奏章带过来御花堂呢?天下之大,事事他都要关注,连出宫也要携带奏章。
她又翻出一本,上面写着,“臣冒死直柬当今太傅王安管教不严,纵容起甥流连花街,行凶于闹市,殴打百姓致残,招致民愤沸然......”
连连翻去,有的是类似于弹劾的奏章,还有的是关于朝廷大事的议论,每本的末页,都有鲜红的朱笔批阅,少则几行字,多则数十行。字体遒劲挥洒,力透纸背,肯定是南宫羽的笔迹无疑。
从御批上可以看出他理政的风格偏向于明断果决,不存一丝拖泥带水,在大臣们众说纷坛、各陈其理的关头,他却能迅速地作出判断,并立时理清头绪。
窗外一阵蝉鸣鼓躁,夜色已渐渐笼罩人间。蓝雨蝶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双眼,心中微微泛着波澜----这一国之君还不是常人能做的,以往在宫里的时候,怪不得见他每日下朝回来,笑容之后总是难免带着一丝乏倦,原来,他每日需要应对的是这些烦心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取过另一本奏章来读,“三月初三,陇西久旱逢雨,百姓欢欣鼓舞,相携扣首于雨中。未几,雨势倾盆,数橼农舍墙颓屋破,主家仍倚门而笑......”
卷末,还没有批语,想必他是还没有看到这一奏章,那他还没有知道这个好消息了?
突然,从身后环过一双大手将她紧紧拥着,“原来蝶儿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回房休息吗?”
她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欢愉,“羽,我有一件喜事告诉你。”
望着她明若秋潭的眼眸和唇边漾着的一弯浅笑,南宫羽的心中顿时柔情澎湃。刚才去别苑找她,却不见她的身影,丫鬟告诉他,她一直没有回来,那时他真的以为她又离开了。急急寻到书房,她还在这里,他心里的不安刹时烟消云散。
慢慢地把脸贴近她,凑到她的耳边,“何事让蝶儿如此开心?”
蓝雨蝶将手中的奏章在他的面前展开,南宫羽细细地读着,浓郁的剑眉渐渐高高挑起,满脸是难以掩饰的喜悦:“太好了,陇西的旱情已经持续了近一年了,如今终于天降大雨了!对了,蝶儿怎么看起这里的奏章了?”
她抿抿唇,说道:“如果羽不喜欢的话,那蝶儿以后不看就是了。”
他搂紧了她,微笑的嘴角含着一丝无奈:“我没有不喜欢,但是看了这么多奏章,我是害怕你熬坏了身子。”
蓝雨蝶抬起眼说道:“蝶儿再累也不及你,原来身为一国之君每天都要操心这么多繁琐的事。”
凑到她的耳边,带着暧昧说道:“蝶儿是在疼惜夫君吗?”
她的脸上立时红霞遍布,一副羞红了脸的娇羞模样,仿佛一朵艳丽欲滴的牡丹花。蓦地,他一口含住了她的耳珠,连带上面的紫石榴宝石耳环也被他含在嘴里轻吮着,他那略带清凉的男性气息暖暖地喷在他的颈边,有些**,有些麻栗。突然,他又放开了他,紧扣着她的手腕,带着她走出了书房。
外面,已是月上柳稍的时分了。夜凉如水,空气中带着无名花草的清香,灌木间虫声底鸣,一阵一阵撩人心弦,滴水檐下彻夜不灭的灯火为夜色增添了神秘和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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