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过了陆广河,进了贵阳府的地界。
“终于到贵阳府的地界了。”
“喜子哥,沈将军那边真的有活路吗?”
“肯定有,听说沈将军上半年才募了一万大军,拿下了好多地盘,肯定有不少田可以租。”
“租不到田也没关系,听跑商的说,沈将军一直在修水利,招的工管饭不说,还给钱的!一个月六钱呢。”
“真要是这样,只要找到活计,俺家总算是有点盼头了。”
“翠儿,到时候俺租个五亩地,保证再也不让你受饿。”
“嘻嘻,阿牛哥最好了。”
“唔~~不哭不哭~~板凳不哭啊~~娘是真的没奶给你吃了。”
安邦彦征服了遵义、大定二府之后,一边把大片土地封赏给追随他的土司、将领,一边不顾农民死活地征收粮食充作军粮。
许多佃户的口粮根本不可能熬到明年春季收麦的时候了,被迫举家逃亡。
……
安邦彦的主力已经北上,正在协助奢崇明进攻重庆府,留守大定、遵义二府和平越州的兵力只有一万出头。
在安邦彦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守军对沈思诚多少有些心存敬畏,对边界的巡视也很勤——都怕被沈思诚突然一下子打穿了。
基本上,守军都做好了沈思诚一来就坚壁清野,死守各城各寨的准备。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沈思诚不但没有过来搞事,反而挥师东向,和黔东五府开战了。
这一下,许多安邦彦帐下的将官都生出了这样的心思——沈思诚名过其实了!
“说到底,沈家小儿就是不敢和我们家大统领为敌嘛!”
“嗨,要我说,咱如果趁着沈思诚跟黔东五鼠开打的时候,从后面捅他丫的一刀子,说不定安顺、贵阳两府已经是我们的了!”
“各位,还是不要小看沈思诚,毕竟马文英……”
“别翻马家的老黄历了!汉家的军伍也就那样吧,咱现在不也练出来了?”
“就是,咱要是早一些造饭,说不准连马文英也一起灭了。”
怀着对汉军、对沈思诚的轻蔑,不少安邦彦留在大定府的守备军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开始擅自行动,袭扰安顺、兴义府境内的乡寨。
两府府兵只有半数在役,又要忙着秋收和秋赋,还得抽调将吏、军队协助新占领区尽快稳定秩序,所以在边界地区的巡备存在着不少漏洞。
于是,大定府守军对两府的袭扰行动取得了出乎意料的结果。
安顺府、兴义府北部的二十几个苗寨遭到了袭扰,其中有十三个被攻陷并洗劫一空,寨民或被屠戮、或被掠为奴婢。
大定府守军的成功,让遵义府原本十分听话的守军也起了心思。
凭什么你们能去沈思诚的地盘上吃肉喝酒、抢钱抢女人,我们就要在这儿干坐?
于是,贵阳府北部边界也开始不平静起来。
“樊帅,咱不能眼巴巴地看着老王、老孙那帮孙子吃香的喝辣的吧?”
“是啊,樊帅,本来咱起事就晚,这遵义府、平越州的肉都没分上几块,光喝汤了。”
“再这样下去,兄弟们的心就散了啊!”
樊仲彪的麾下再一次聚集起来,怂恿樊仲彪南下搞事。
“这……俺也知道兄弟们心里有委屈,可安大统领不是有令吗?
唉,每次见大统领,就没听他哪次不提沈思诚的,说了一万遍不准去找事,俺耳朵都起茧子了。”
“哎哟喂,我的樊大帅哟,沈家小儿真的是名过其实啊!”
“您看大定府的那帮家伙,明里暗里都把咱说成什么了……唉,也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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