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湘看得出陆离望向弦月的眼神里皆是温柔似春水的爱意,是望她时所没有的。
忘湘脚步一个踉跄,向后跌去,还是皇帝不动声色地一把握住忘湘手,正色道:“湘妃不替太子与清平郡主高兴吗?”
忘湘苦笑一声,说:“臣妾自然是高兴的,恭喜太子殿下与清平郡主了。”
“多谢湘妃娘娘。”
陆离与弦月异口同声的话语似一根尖刺深深扎入忘湘那颗血肉模糊的心。
随后,皇帝与陆离去宣政殿议事,留弦月在桐梧小居与忘湘作伴。
其实早在陆离与皇帝离开的时候,弦月也想跟着一起离开,结果忘湘出口道:“清平郡主,不如留下陪本宫聊聊打发些时间。”
弦月推辞不掉,只能硬着头皮留下作陪。
其实原本弦月也不至于如此避让忘湘,只是那晚忘湘承欢,多少让弦月生出些怜悯与内疚。
“郡主倒是幸福,让天下女子羡慕。”忘湘抿了一口潇香递过来的茉莉香茶。
弦月是左右为难,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要向忘湘心头扎刀子,与其梨花细雨般伤人于无形,倒不如一招毙命,给忘湘一个痛快。
“娘娘您倒才是最令天下女子羡慕的,久享盛宠,风头无二。”弦月低眉品茶,瞧不出什么情绪,语气里也皆是真诚。
若在旁人处,这语气绝挑不出半分错的,只是听的人是忘湘,是早已满心嫉妒似野草疯长的忘湘。
忘湘狠狠地剜了一眼弦月,觉得弦月话里皆是嘲讽揶揄的意思,她恨她。
弦月自然也是看见了忘湘的眼神,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暗暗思量:“要不要再往她伤口上撒点盐,待会儿委屈极了,说不定便能哭出来了。”
“不过太子殿下将来定是要三妻四妾,美妾如云的,希望郡主以后也能似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
弦月嘴角一勾,心想:“既然一头撞上来,便别怪我无情了。”
于是弦月造作地抚了一下鬓角的秀发,满面春风地说:“弦月与太子殿下自幼便一块儿长大,情谊是无人能比的,幼时,太子殿下便吵着嚷着要十里红妆,江山为聘来娶我,等大一点了,太子殿下也从未多看别家姑娘一眼,只对我一人好,独享太子殿下宠爱十多年,甚是惶恐不安,若以后太子府里能多些姐姐妹妹,弦月是当真替太子殿下高兴。”
弦月说完,略有些得意地一抬眼,觑着忘湘愈发青紫的脸倒是真心实意地低低笑了两声。
忘湘面色未僵,才准备说话,弦月突然低呼,故作惊慌地说:“湘妃娘娘,弦月想起这个时辰,弦月应当陪皇后娘娘去宝华殿诵经祈福了,湘妃娘娘,弦月先行告辞了。”
也没等忘湘反应,弦月便自顾自地从容不迫走出桐梧小居了。
气得忘湘直接摔了桌上的茶杯,气急败坏地低吼:“她竟敢在我面前这般作威作福。”
弦月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在去皇后娘娘寝殿的路上遇到了匆匆赶来的陆离。
陆离瞧见弦月的模样,神色间那抹匆忙消失地无影无踪,低低地问:“她没为难你?”
“我为难她还差不多,不过彻底将她得罪了。”弦月略有三分惆怅地说。
“你没事便无事,得罪她怕些什么,有我替你撑腰。”陆离低低笑了,伸手将弦月鬓边散下的那一缕秀发拢到耳后。
弦月耳尖泛起微红,略有些不自在地低着头。
“你这便羞了,那三月后的大婚怎么办?”陆离侧脸去,浅笑着望着弦月。
弦月偏过头去,不敢望向陆离的方向,弱弱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说:“便如寻常夫妻一般。”
话音刚落,弦月试探性地回望了一眼陆离,看见陆离蓄着一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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