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覆舟。
当今圣上,是不会不顾民意而一意孤行的。
但是这民意并不能改变当今圣上的想法,治病还需治本。
弦月自被封为清平郡主便被赐予可随意进出宫廷的腰牌。
弦月在皇上从宣德殿去桐梧小居的必经之路上,候着皇帝。等了约莫三炷香的时间,便看见浩浩汤汤的皇帝仪仗。
弦月连忙跪下,低着头高喊道:“臣女弦月替长兄请罪,望陛下念及家兄多年为国效力,从轻处置。”
皇帝屏退左右,倒没了往日的和气,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兄长也不例外。”
“陛下,家兄未做伤天害理之事,望陛下明查。”弦月知道不管如何查都有千万条线索指向颜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是该说的,还得说,不把该说的都说尽了,皇帝又如何会有新的说辞。
“若你兄长是无辜的,朕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只是现在大理寺已查明你兄长是醉酒误杀了南疆王,清平,你也是明事理之人,朕是不是该给南疆子民一个交代,给湘妃一个交代。”皇帝是一脸无奈的痛心疾首。
弦月却微微勾了勾嘴角道:“臣女明白,陛下苦衷,南疆已亡国,何来南疆子民,皆是我中原子民,陛下无须给他们交代,因为中原子民自然皆已陛下为尊,南疆王早已是过去的了。”
弦月微微抬眼,瞧见皇帝眼眸深处那一丝精光,皇帝又何尝不知道,为一个已故的南疆王赐死端王世子,无异于是抬高了南疆王的身份,而南疆已亡国,这南疆王又算些什么。
皇帝陷入了微妙的纠结,可是面上又丝毫不露。
弦月看准时机,又开口道:“臣女替长兄去湘妃娘娘处请罪。”
皇帝低头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弦月,缓缓道:“若湘妃娘娘无异议,朕自当从轻发落。”
“臣女谢过陛下。”
待皇帝离开,弦月缓步来到桐梧小居。
如今的桐梧小居早已没了当初的寂静与安然,多了几分世俗红尘的味道。
院落里侍女太监站了一排,看见弦月的身影,连忙请安通报。
可里屋的潇香却传话出来说:“清平郡主来得当真不巧,我家娘娘素来有午歇的习惯,刚刚才睡下。”
弦月微微笑道:“无事,我在此候着,待湘妃娘娘醒了,再进去请安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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