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信封里。又把三个信封重新整理好。于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喜悦让他周身轻飘飘的。当他打开厕所门时,见端木延江翻着白眼丧气而无奈地站在那里。高岩用最亲切的微笑迎接了他,并把那三个信封塞到他的手里。此时此刻,他早已想好了如何向端木夫人解释为什么没有找到那份可怕的合同;因为没有找到那份可怕的合同,他更有足够的借口马上离开长春。
至于说端木夫人的风骚以及端木延江的讨厌,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
14
在战地医院一间非常简陋的临时手术室里,园田早苗带领医务人员正在准备给大召威弘做截肢手术。忙碌不堪的她们丝毫不在意那些瘆人的哭号声、叫骂声、惨叫声,只是紧张而机械地干着手里的活。截去士兵受伤的四肢,就像截去一块木头那样无动于衷,且理所应当。
士兵长武川惠吉像个土耗子似的,怀里抱着大召威弘那截用衣服片子包着的断臂,跟在医务人员的屁股后头跑东跑西,全然不在意医务人员对他的粗暴喝斥。
手术就要开始了,武川惠吉也傻了眼,见医生们要在这间医院的破仓库里给大召威弘做手术,他受不了了。
“你打算在这儿为他手术吗?”他冲园田早苗喊。
园田早苗点点头。
“难道就不能找一间好的手术室吗?”他用更大的声音喊。
园田早苗非常不耐烦地说:“现在所有的手术室都占满了,除非你想等明天再给他做截肢手术。但我必须告诉你,那他就没命了!”
“什么?你想锯掉他那只残臂吗?”
“是,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武川惠吉怒吼一声。他急忙打开布包里的断臂向园田早苗乞求道:“别锯掉他的胳膊,我已经把那条炸掉的手臂带来了,请你给他接上。他是为了救我才负伤的……求你啦,医生!”
园田早苗很冷漠地说:“那条手臂已经死亡了,无法再接上。”
武川惠吉的汗都出来了,他继续央求说:“他不能没有手臂呀医生,他是一个军人,一个出色的军人,他怎么能没有手臂呢?”
说着说着,他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截肢手术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当天的深夜,手术后的大召威弘被一种声音惊醒。
“大哥……我想种地……我不想杀人!我想回家……我想家了……妈妈……良子!”
这分明是弟弟大召平川的声音。最初的意识里,他以为弟弟还活着,但他很快就看到了弟弟的头颅滚在自己的脚下。于是,树林里的一幕幕又惊现在他的眼前。他想支撑着坐起来,但他没能做到。扭头看一下身侧,空空的袖管映入眼帘,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将永远失去一只胳膊。
“天哪……天哪……还我的弟弟……还我的胳膊……”他的号叫声在黑夜里荡来荡去,恐怖而苍凉。
但他哪里知道,就在这个夜晚,就在他的家里,情景更加凄惨。大召平川的“阵亡通知书”放在一边,叶子、良子与婆婆阿崎婆三个女人抱作一团,整整哭了一夜,她们心中的创痛是永远难以抚平的。
自此以后,良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闷闷不乐,再也听不到她的歌声和笑声了。这情绪的变化被松藏作次看在眼里。
这天,良子正在院子里收拾柴垛。松藏作次笑嘻嘻地走进来说:“良子,又在干活呀?”说着,他便过来帮忙,“唉,这没有男人的日子真不好过呀!”
良子默默无语。
松藏作次又献殷勤地说:“平川君是个好人,可惜……唉!怎么偏偏他就战死了呢?一个女人家……也真不容易呀!”
松藏作次干得很卖力气,一会儿就出了满头大汗。他看着良子的美丽腰身,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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