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了许是好事。”
语毕,便迎来预料之中的巴掌,只是叶裳真的不曾想要故意激怒他,她只是想,阿玉若是离了病痛,怕是幸福的。裴子敬几乎是拎着叶裳上的楼,一夜凌乱,不曾怜惜,也不会怜惜,叶裳一夜未睡,看着凌乱的床榻,看着面前拧眉睡着的俊颜直到天边露白。
她想,这样的机会,她如今怕是得一次便少一次了。
二
天将亮的时候,叶裳堪堪入了眠,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裴子敬仍未走,坐在桌前品茶,手指将茶杯捏得咯吱响。
叶裳起身收拾,良久,不安地问:“太子今日不用早朝?”
裴子敬低头看着手中的茶,良久才道:“你有过多少男人?”
叶裳愣了愣言:“许是十几,又或是几十,风尘中人,哪记得这些。太子还是早日回宫,处理正事要紧。”
裴子敬冷笑:“今日休沐,轮不到你来操心,你倒是真把自己当作了这残花败柳。”
叶裳未搭话,径自梳妆,莫名想起从前有人点她陪酒,不曾嫌弃她的容貌,为她写了句诗,描眉点唇抹胭脂,绿纱轻掩画中人。
她想,若是哪日,子敬也能如此对她,抛却恩怨,那该多好。
妆容较为简单,叶裳收拾完后,躬身行礼欲走,想着裴子敬怕是要为难她的,却不想,裴子敬竟是端看了她半晌,随后挥了挥手。
白日楼里客人较少,叶裳素手修琴,琴弦萧瑟,泠泠散音流出,叶裳就突然想起了初见裴子敬的光景。
大宛二十年,叶裳六岁,是大宛王上的幺女,因母妃受宠备受王上呵护,视为掌上明珠,小小年纪受封,赐号永乐。
叶裳第一次见裴子敬的时候还是正受宠的公主,恃宠而骄,顽劣蛮横。那时候的裴子敬刚刚十岁,面容尚未长开,恰巧那几日学骑射摔了脸,因而脸上生了几处疤。
叶裳窝在奶娘怀里看见跟着裴将军进宫的裴子敬的时候,指着裴子敬的脸脱口而出:“你真丑。”
裴子敬怔愣了半晌,才猛然醒悟跪地行礼,哭笑不得。叶裳便从奶娘怀里跳脱出来,跑到裴子敬跟前,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挂起来,嘴里喃喃:“你好丑哦,可是我很喜欢你,因为你香喷喷的。”
裴子敬出乎意料地闹了个大红脸,僵着身子感受着身上的软绵绵,只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叶裳便看着他,得寸进尺地在他怀里乱蹭。
那时都是懵懂少年,哪懂得死生契阔,世事无常,只是一眼便倾了心。之后的日子也过得坦然舒心,裴子敬时常进宫前来陪她,两小无猜,情愫暗生。
叶裳想至此处嘴角轻轻弯起,那个懵懂安然的少年就那样陪着她,甚至当初皇兄篡位杀了父皇,所有的人都不敢接触她的时候,那个少年,坚定凛然地站在她身边告诉她:“天涯海角,子敬永远护着阿裳。”
一句戏言,她记了后半生,那个叫做裴子敬的少年却堪堪记了一瞬。
再回过神时,琴已大致修好,叶裳起身抱着琴落座。经昨日一闹,现下前来观她容貌的人寥寥无几,好在当初她喜琴,轻轻松松便练了一手好琴艺。
只是一曲未毕,便有人身着艳红华服款款而来,引得众人瞩目,叶裳顿了一顿,随后接着弹完那曲。
曲子弹完,便有小厮前来寻她,说是楼里来了贵客,让她好生招待,莫要惹了来人不快,否则届时若说灭了满楼,怕也是也无不可。
叶裳笑笑,当初年少轻狂的她也以为整个天下都是她的,世间何人她想伤害便可伤害,但是只阿玉一例,便让她觉得,她不过也是沧海一粟,犯了错也得用自身所在乎的来承担。
叶裳进了屋子,俯身行了礼,便径自坐下倒酒。来人并未说话,只是端看了她良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