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伯兴致颇高,竟在细碎的小雪中唱起了小曲儿,调子是方言,生晦难懂,不过言伯唱的十分投入,声音嘹亮婉转,一点也不像是老人家的气力。
岳轩虽然一句都听不懂,但是小雪中听着这古老的旋律也不失为一种情调。
一曲唱罢,岳轩拍手叫好“好!言伯好嗓子,这是关中的曲子吧”
言伯笑呵呵道“岳小郎君还是不要恭维老朽了,老头子有几下子吾还是知道的,这也不是关中的曲子,这是齐地的曲子,
程庄原本就是随太祖从齐地起兵,辗转天下一路打过来的,岁月真是不经混啊,转眼间这就几十年过去了,程庄早就物是人非了,
这首曲子还是吾大夫交给给我的,现在会的也就剩老头子我了再往后的年轻人恐怕连乡音都不记得了”
说完言伯感慨不已,作为一个高龄老人,同辈人都不在了还是让他十分孤独的。
岳轩也是齐地人,言伯的话让他心中不禁泛起无尽的酸楚,他也想家了,可是他觉得再也回不去了。
思绪间转眼就到了岳轩指着的地方,众人下车,在这边地方溜达起来。
往东北方向一看差不多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右屯卫的大营,西边不远就是庄子,这里还是属于程庄的地,但是远离河道并没有种粮,人际罕至,
地势高度刚刚好,不担心夏天被淹,后面就是林子,蒸酒的燃料也有着落了。
岳轩满意“这里很不错,就选这里了”
言伯问道“酿酒用水颇多,选临近河边的地是不是好些,在这里还要打井,出不出水还不晓得”
“咱们选地方要的就是个隐蔽,切莫让外人知晓,水的事不着急,用不到,有柴就够了”岳轩解释道。
“那好,老朽这就回去让村里的泥瓦匠来,不知要建多少屋子合适”
“想让工匠们做是十个至少能装百十斤酒的大灶,屋子不漏风即刻”
言伯江信半疑,怀疑这年轻人到底是懂不懂酿酒,算了,这是大小姐看重的人,还是由着他来吧,万一人家是真有本事呢?
回到庄子,岳轩马不停蹄拿到纸笔,如法炮制,话出了与扬州时一样的蒸馏锅,交给言伯,让他找人造出来,
岳轩再三嘱咐“此物乃是他酿酒的独门密器,千万不可让别人学了去”
言伯虽然难以理解岳选的做法,酿酒难道不是讲究的酒引,发曲得好坏才是关键吗,怎么到这里成了锅了,这锅的外貌还如此奇异,有这么高的一个盖子,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见。
不过言伯还是用自己老命担保这东西绝不会泄露出去,找的匠人都是庄子自己信得过的人,事关主家的事,这些人是绝不会乱说的,
否则不但会被庄里的人唾弃,甚至还会被从族谱上除名,这罪过可就大了,这就当相于是断根,这是古人完全接受不了的。
得了岳轩的保证岳轩寻到庄子外围的一个土窑,这也是程庄的人建的,主要是为庄子以及周围的人烧一些生活上用的陶器。
岳轩来是为了找这里的工匠烧几件火炉用的内胆的。
不过那里的匠人看了直摇头道“这位小郎君,这泥炉的形制不对啊,这胎壁太薄,很容易碰坏的,还有这哪有炉子不加底的,那火炭不就全出来了吗”
岳轩懒得解释,“汝只管照做便是,钱吾一文少于汝的”
工匠见他如此固执,便无奈答应下来,反正他劝也劝了,人家不听,自己能拿到钱才是真的。
岳轩回去后与鸢鸢汇合暂时告别言伯返回长安城中去了,不过岳轩并未直接回府,而是趁着还未宵禁来到西市李孝家的铁铺。
岳轩到时,爷仨刚刚忙完一天的活儿,老爷子都后面休息期了,只剩李孝父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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