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去。
成文华却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扯下供桌之下的帷幔,将那块满是血迹的幔布裹在女子身上。
“留下一旗辅兵收敛尸体,其他人再四下看看,莫走脱了一个鞑子。”
“是。”
众战兵纷纷迈步出来,只留下一个小旗的十来个辅兵清理现场。
搬动那些尚且柔软却再也没有了气息的尸体之时,成文华的心里好像堵了一团猪毛,吐不出也咽不下,憋闷在胸中仿佛要炸裂开来,偏偏却又炸不响,那种感觉真是愤懑到了极点。
忍不住的看了那个女子一眼,发现那个女子也在看他。准确的说,那个女子的目光虽然投在成文华的身上,却不是为了看到什么,只是那么大大的睁着,目光空洞双眼无神,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想来是被鞑子的屠杀给吓傻了吧?这女子被清兵所辱,容貌又毁了,此生必定凄凉。也不知道她的家人还在不在,若是连家人也没有的话……
正在成文华满是悲悯的心绪之时,那女子猛然跳将起来,紧跑几步,低下头去朝着殿中的石桌猛然一撞。
“咚!”
沉闷的撞击声仿佛直接在成文华的脑海中响起,心中猛然一颤。
被敌凌辱之后,名节已荡然无存,这名女子已了无生趣,情愿一死。以头撞柱的力量虽然很大,却不足以致命,仅仅只是把额头撞的乌青。
女子求死之心极是坚决,一撞不死又要再撞。
成文华赶紧奔了过去,将她死死拉住。
拉扯之间,包裹在女子身上的帷幔已掉落在地,她却再也无心捡起。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裸露肌肤么?
成文华虽是辅兵,终究也算是军人,已经习惯了雷厉风行的左派,抡起巴掌抽在女子的脸上,发出清清脆脆的“啪”声。
这一下的力道确实够足,登时就把这个女子的脸颊打的通红。
成文华厉声喝道:“这么多人都死了,就活了你一个,怎么还要寻思?”
女子看都没有看成文华一眼,用异常平淡的语气说道:“我这身子已不干净了,名节也没有了,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屁话,死了你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总有机会报仇。”
报仇?
这两个字如同洒落在火药堆中的一点火星,登时就让女子的神情变得无比热烈,满是鲜血的脸上全都是决绝之色:“报仇?对,我一定要报仇?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甚么?”
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如何才能向那如狼似虎的清兵寻仇?
“你是军卒,教我行军打仗,我去和鞑子死拼……”
这话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别说这样的弱女子了,连成文华本身都是个辅兵呢,早已习惯了听从上司的命令,早已经习惯了服从军令,基本没有参加过真正意义上的战斗,怎么教别人作战?
“姑娘……你放心,我们荡虏军会为你和妄死的无辜百姓讨回这笔血债……”
“不,我要上阵杀敌,我要象你一样成为厮杀的军兵……”
行军打仗,从来就是天底下至阳至刚之事,最忌讳有女子出现,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女兵。所以,上阵杀敌对于这个女子而言,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你还是回家去吧……”
“我早已无家可归了。”
“那……那我可以帮你找找官府,地方官总不会让你饿死的。”
“饿死?”女字神色凄苦的一笑:“象我这样被污了身子的女人,或者还不如饿死更好。”
这话当真有道理。
在当时的社会大环境之下,这样的女子确实已经没了活路。名节和身子都被污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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