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史大人来到扬州已经第五天了。
和市井传闻所说的万千一致,史大人来到扬州的目的,确实是为了协调各方避免事态扩大,同时也是为了震住李乙丑。
没有朝廷的命令就敢于夺取城防,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意图不轨这条罪名都是跑不了的。
历朝历代,最忌的就是私自调动军马。若是类似的情况发生在官军当中,史可法史大人完全可以不论对错不问缘由直接就把李乙丑推出去斩了。
若不能以雷霆手段震慑之,天下岂不成了纠纠武夫的天下,大明朝岂不成了唐末藩镇割据的局面?国朝历来就秉承着以文驭武的规则,李乙丑这样的先例可开不得!
为了防止李乙丑真的率兵反抗,史大人来到扬州之后经过一番仔细的布置,确认已经掌控了局面之后,经过一番斟酌,首先和监军文秀之接触过。
文秀之好歹也是清流一脉,最是知道深浅轻重,他非常清楚李乙丑的过错到底有多严重,所以只是一个劲儿的恳请,希望史大人能保住李乙丑的性命,保住淮扬民练这个体系。
李乙丑能不能保住需得看朝廷的意思,但淮扬民练一定要保住。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清流一脉的队伍,绝对不能因为李乙丑一个人的过错而分崩离析。
史可法史大人已经为此事和文秀之议过了:现在的局面就是李乙丑犯下的错误实在太大,也太骇人听闻,要想平安过关显然已是不可能的。只是希望他能担起全部责任,首先得把淮扬民练摘个清楚。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史大人才和文秀之一起来见李乙丑。
扬州军已经隐隐的包围了淮扬民练的军营,敌意已经十分明显,本以为李乙丑会勃然大怒,想不到的是,这位荡虏将军表现的十分平静,甚至可以用彬彬有礼来形容了:
“史大人,末将……”
史可法摆了摆手,示意李乙丑不必多礼:“将军不是我的下属,不必自谦了。眼下的局面想必将军心中有数,我也就不必再废唇舌。只希望将军能够克制,切莫再弄的无法收拾。”
今天也就是因为史可法史大人到了,若是别人,李乙丑才懒得搭理,更不会象现在这样坐在对面说起此事。
苏子朋曾经清楚的告诉过李乙丑,所以他很清楚眼前这个身材瘦小面色黝黑的史大人曾经在最关键的时刻做过些什么。
苏子朋苏兄弟乃是三百多年以后的后人,当世的豪杰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故纸堆中的一个名字而已,却独独对这位史大人用上了那至高的八字评语,可见对史大人的尊崇程度。
所以,李乙丑对史可法史大人也是礼数周全。
“我知道,我知道史大人是怕我率兵反抗。”说到这里,李乙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似乎想要站立起来,身子动了一动却又坐下了:“乙丑虽不才,也断断不会做那有损国家有损朝廷之事,史大人可以放心。”
虽然早就见过李乙丑,可那个时候的李乙丑并没有给史可法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
自从东昌血战之后,李乙丑才开始真正的进入到史可法的视线当中。史大人原本以为这个李乙丑会是国朝名将,本以为他会有大好的前途,想不到的是却弄出这么大的事端,就算是有保住他的心思恐怕也已经很难了。
“时纯啊,”特意的以表字相称,自然是用心良苦,史可法史大人颇为不解的说道:“你查抄那些富户豪门之时,知道不知道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时纯当然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
“史大人,乙丑是不得不为啊。”
“此话何解?”
“我查抄的那些人家,全都和反贼私通,证据我已经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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