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文人的视野有限,他们的观点未必就全都是正确的,而且这些人的影响力仅仅局限在一个非常狭小的圈子内部,对于大局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所以一直不被人注意。
前日,忽有一名叫做李福的富商主动邀请南湖诗社的几名骨干,大赞“南湖诗社”为勇士摇旗呐喊的“满腔热忱”,称“南湖诗社”才是真正为国的忠义才子,比那些只会做一些锦绣文章的书呆子要强的多,还当场拿出二百两银子作为“润笔的茶钱”。并且愿意拿出更多银钱来资助“南湖诗社”这个“忧心国事”的小团体,希望他们写出更多类似的文章,为锄奸勇士们彰目,为天下忠义之士呐喊……
虽然这个李福自称只是普通的商人,但胡耀祖等人终究不是三岁的娃娃,早已看出一些端倪,觉得此人肯定和淮扬的荡虏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个普通的商人怎么会想起资助南湖诗社这样的文人小团体?又怎么会出钱为锄奸营鼓吹呐喊?天下人都知道锄奸营是荡虏军的一部分,要说这个李福和荡虏军没有关联,那才真的是活见鬼了呢!
犹豫了好半天,胡耀祖才慢慢的站起身子,看了看几位同伴:“那李福资助我南湖诗社,分明就是要替荡虏军鼓吹的意思,几位盟弟应该很清楚吧?”
“嗯,我也这么看的。”
“那李福必和荡虏军有牵连,或者他根本就是荡虏将军李乙丑的人。”
刚刚说话的那个年轻文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很直接的说道:“管他是不是荡虏军的人,左右我们南湖诗社也是惯做这种文章的,既然有人愿意出银钱资助,何乐而不为?”
南湖诗社本来就以大胆敢言文辞犀利著称,又是热血激昂的主站派观点,那个李福的要求和南湖诗社本身的属性并无冲突之处,又愿意拿出大笔的银钱,自然可以接受。
“我所忧虑者,只是那荡虏将军李乙丑。那李荡虏素有跋扈之名,武人最看重的就是手握重兵割据一方,哪里知道什么春秋大义?咱们为他鼓吹不要紧,若是那李荡虏成了气候,效唐末的藩镇故事,你我兄弟可就成了历史罪人……”
大一统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虽然眼下的大明朝只剩下半壁江山,而且弘光新朝确实不怎么样,终究要比李闯和满清更具正统性。李乙丑和江南朝廷不睦是世人皆知的实情,万一以后的李乙丑要和江南分庭抗礼,为他鼓吹的人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为人最重名声,虽然非常看不上江南的弘光新朝,也不希望出现一个割据一方的藩镇势力,所以在为荡虏军摇旗呐喊的事情上,胡耀祖其实是有很多顾虑的。
“复颜兄,这新朝是什么样子,你肯定比我们更清楚,哪里还有咱们寒门学子的活路?”
说起未来的前途,在座的众人立刻发挥出热血文人的本性,纷纷大骂朝廷。
弘光新朝已经被太多的人骂过,才建立半年多,新增的赋税就有一百多种,又几次散发的广征秀女,如狼似虎的“征花使”将各地弄的乌烟瘴气,怎么看都不象是中兴的架势。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新朝把江南的读书人给得罪惨了,尤其是南湖诗社这样的下层文人小团体,等于是彻底堵死了底层读书人上进的门路。
醉生梦死的弘光皇帝渔猎幼女声色犬马也就罢了,朝中衮衮诸公争权夺势相互倾轧也可以当作看不到,马、阮等人鼓捣出是“科举新策”则是彻头彻尾的不要脸了。
新朝权势最盛的阁臣马士英卖官鬻爵是出了名的,这一次终于把黑手伸向了读书人。
按照新的科举原则,考试是要交钱的,若是没有银子,哪怕你才如子建文比李杜也是枉然。
从童子试开始,缴纳一笔数目不菲的银钱就可以免试,府试、院士还要缴纳更多银钱。中举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所以的官职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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