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
看着熙熙攘攘的拜神之人,看着袅袅的香烟火烛,做过太多亏心事的许定国也多了几分虔诚之心。见惯林厮杀,经历了太多的生死擦肩之事,尤其是他这种时常在两军阵前到头舔血的赳赳武夫,心中自然不是那么踏实,就算平时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现在也多多少少的信了一大半。
令贴身亲卫士兵买来大量香烛,然后又捐纳了不少香火钱,和夫人一起跪拜在篓神的金身塑像之下,小声的喃喃祷告起来:“信善之男许定国,多造杀虐,恳请上神垂怜,佑我阖家平安,保我前途无量……”
烧香、拜神之时,贴身的亲兵早已把其他的民众驱赶到了远处,等到许定国夫妇做完了礼神之事,才匆匆的招来软轿牵来战马,准备尽快返回。
亲兵们大声吆喝着,将附近的百姓往两侧驱赶,清出一条还算宽敞的道路。
许定国端坐马上,妇人和幼子共乘同一顶青顶小轿,在贴身亲兵的护卫之下缓缓离开篓神庙……
看着四周挤挤挨挨的百姓,许定国忽然就又后悔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象妇人一般来烧香拜神?难道我真的老了?大丈夫立世,自当果断狠辣,只要掌兵在手,只要瞅准了机会,自然会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自然会有功名富贵,怎能去信什么神佛?
眼前的这些百姓,恐怕都是神佛的虔诚信徒,却是乱世当中如草芥一般微不足道的存在,人数虽然众多,却也仅仅只是一群任人宰割的乌合之众罢了。
百姓们被亲兵用刀鞘大力拍打着,乱哄哄的往两旁退让,一个身材略显矮瘦的小叫花子却如油里的泥鳅一般灵活,三挤两挤就从亲兵的罅隙间钻了过来。
这个小叫花子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脸上满了厚厚的泥垢,臂弯里提着一个黑荆小篮,完全就是一副外地流民模样。只是他身上那件皂色的衣裤不是很破旧,胸前还打着一块很显眼的红色补丁。
天灾频仍,**繁多,这样的小叫花子也不知道有多少,自然没有人会注意到这样一个脏兮兮的花子。
“这个花子好像有哪里不对……”
一般的叫花子哪敢靠的这么近?连饭都不饱始终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乞丐,又怎么可能在呼吸之间就接连绕过四个亲兵的阻拦?尤其是他胸前那块殷红如血的布块,怎么看都不象是补丁,反而更象是某种身份识别的标志……
这个小叫花子衣衫虽然破旧,却没有一般要饭花子的那种虚弱和迟钝,反而灵活万分机巧有力,尤其是那双亮闪闪的眼睛,竟然发出犀利的光彩。
那是对于战斗的渴望!
只有两军阵前真正的勇士,只有真正视死如归的猛士,才会有这样的目光。
自古以来,大奸大恶之徒,必大智大勇之辈,许定国历经变故,早已成为比狐狸还要狡诈三分的人物,只看了这个小叫花子两眼,猛然就警惕起来:“拦住那个花子……”
身边的二十几个亲卫,都是跟随许定国过年的心腹,或许他们还没有看出这个小叫花子的反常之处,但这一点都不阻碍他们忠实的执行续订过的命令。
亲卫是任何一个将领最贴身的部曲,拥有最好的装备和最好的待遇,也最具战斗力。听到许定国的命令,几乎不做任何思考,完全是条件翻身一般的本能,马上转身去拽那个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垫步拧腰,三钻两闪,不仅没有被抓住,反而再次向前突进了五七步。
猛然把黑色的荆条篮子往前一扔,顺势扑倒在地。
篮子落地,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件儿掉落出来,在这个东西的尾端,一截导火索正烧的“滋”“滋”有声……
“轰”的一声巨响,仿佛炸雷从九天陡然落在身边,地面微微颤抖了一下,一阵红白色的火光闪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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