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云逸沿着崎岖的山路披荆斩棘、攀岩走壁,足足数个时辰,才行到山下的一处村子。
没了真元催动,符篆化鹤的御风而行的法子无法施展,云逸体会到山路之艰险。好在临走时,清风带了许多盘缠给他,云逸进了村子胡乱买了些吃食,又买了匹瘦马,晃晃悠悠继续上路。
自昨日与酒徒子一叙,触动了云逸的内心,整整一个晚上,他细细的思量过往,愈发觉得不可就这么碌碌无为的结束这一生。
人便是这样,心境的改变或许是因为某个人,因为某件事,但这变化的缘由绝非一朝一夕,而是日久天长的潜移默化,慢慢累积的心绪在一瞬间释放罢了。云逸背负血魔的名头已近一年,既然无法逃避,那便索性认了。纵是天要绝人之路,他也要以三尺长剑斩出一条血道!
东海之行路途漫漫,云逸骑在马上,将心剑术灵觉展开,细细探查衣带中怀光剑的剑灵。从酒徒子手中拿回怀光剑时,他才惊觉这把剑已不再是他所熟识的温润如玉、谦谦公子般青幽剑身,密布的血色纹路从剑尾贯通剑身,宛似一条青红相间的毒蛇,显得狰狞可怖,平添了几分邪气。
“这把剑便如同你的人,今日便是新生!”这是酒徒子将剑交给他时,转述邪帝高阳教诲。
云逸苦笑一声,他的新生究竟是魔是道,他自己也毫无把握,只是此刻这把剑倒更符合他血魔的身份。
秋高气爽的乡间小路上,黄叶落了一地,微微的风吹动,搅动云逸的心念也跟着悸动。
风动则心动。
怀光剑突然脱鞘而出,疾风般横扫过道旁的一棵粗壮的老树。
剑锋所过,那棵老树纹丝未动,直到怀光剑再度回鞘,“轰”的一声巨响,那棵老树被拦腰斩断,径直倒了下来。
等到卷起的枯草黄叶散落,从地上爬起一个灰头土脸的人。云逸在马上看得清楚,正是多日不见的公孙羽。
公孙羽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站起身,看到那棵老树平平整整的切口,不禁吓了一跳,嚷嚷道:“书呆子,这才几日不见,你的御剑术竟然已这般厉害。”
这棵老树也不过两人粗细,被一剑削开,寻常的炼气化神境界的修仙之人运转真元也能做到,但云逸这一剑却全凭神识,极快极狠,毫无半分气息牵动的征兆,让人猝不及防。
云逸见公孙羽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勒住马,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贼猴,躲在这僻静的乡间小路上,是要改行劫道了么?”
公孙羽使劲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翻了个白眼,“本公子一路追你到这不周山,见这里风景优美,便在这里歇歇脚,顺便等你下山。”
公孙羽离得近了,云逸这才闻到他身上的一股子酸臭味,知道他定是不敢硬闯山门,在这山下已经转悠了好几天,都未来得及换衣洗澡,笑道:“我看你是破不了玄天剑门的八卦无极阵,这才在山下寻找其他上山的路吧。”
“放屁!哪有本公子破不了的阵法,只是你们那劳什子守门的人死活不让我进山,我只好另辟蹊径。”公孙羽被他看穿了心思,红着脸假装振振有词。
云逸不愿与他多纠缠,捏着鼻子道:“你这人,总是跟着我干什么?”
公孙羽见云逸颇为嫌弃自己身上的汗味,突然一闪身,来到近前,牵住马缰绳,还故意撩动自身的衣衫,登时阵阵酸臭的汗腥味扑面而来。得意道,“你答应了本公子要带我参加三仙合流大会,我怎肯轻易让你跑了。”
云逸忍不住身子后仰,尽量避开那股子味道,“三仙合流大会延期一年,朝廷八百里加急,各州府都贴了告示,你来时都没看到么。”
公孙羽愣了愣,神情闪烁,僵在当场好一会儿,才反问道,“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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