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之颠,云海缭绕。
夕阳西下,浱于子化作一颗耀眼的神芒,托着长长剑影,在高耸入云的山峰间轰然而过,“嘭”的一声巨响,伏羲河洛大阵坎水位的陡峭山峰竟被他硬生生拦腰斩断,轰隆隆的坍塌下来。登时碎石崩天,烟尘四起,随之周围的群山都跟着晃动起来,天地似乎都被浱于子的惊天一击震慑的战栗不止。
浱于子的修为早已达到练神还虚的境界,肉身与元神已然归为一体,所修炼的乃是法相天地的元神,与炼气化神境界所修炼的真元有着云泥之别。
独孤朔眯起眼睛,看着如疯似颠的胖大身影,心中说不清是迷惑,亦或是惧怕。他曾随妙语仙人在蓬莱山见过浱于子一次,那时的浱于子安详的侍立在千机佛一侧,慈眉善目,处处都透着得道高僧的悲悯万物,普渡慈航。
独孤朔在心中细细盘算曾经兵道四宗修炼葬剑术的大宗师,玄真子、浱于子、高阳,无一不是到达练神还虚境界的天人,可这些人却都与魔似乎隐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曾经的国师玄真子虽是仙风道骨,惊为天人,被世人称为大新庭柱之一,但也曾助武帝征伐天下,杀戮四方,无论如何都已称不上是绝对的正道领袖,更何况他所信奉的从来都是武帝的霸道!
邪帝高阳自不必说,修习兵道葬剑术已近乎走火入魔的地步,以活人炼制幻日魔刀,行事亦正亦邪,若非有少康帝在背后暗中支持,怕是早已被天下门宗群起而攻之。
算起来,浱于子倒算得上真正修行之人,虽然听说也曾魔性大发滥杀过无辜,但入了无枉寺千机佛门下,修身养性,早已收敛了年轻时的性子。千机佛乃化外高人,极少过问门派之事,浱于子隐隐已是蓬莱山的一派之主。
可如今看浱于子癫狂入魔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修习佛法之人应有的平和淡然!
独孤朔忽的从心头掠过一丝惶恐,修习兵道四宗葬剑术的人都魔根深重,难道是与这门威力惊人的绝世功法有关?
思量间,浱于子已削去了伏羲河洛大阵地坤位的山峰。按照之前的推断,这河洛大阵中,坎为一,坤为二。这地坤位的山峰乃是两座并行的狭长高山,被浱于子削去了靠近长白山脉中心的一座,从独孤朔的方位看去,恰好露出原本夹在两山之间的一座被冰雪覆盖的矮山。那矮山被这山峰倒塌的巨大气浪波及,将山上的冰雪震得漫天飞舞。
等到冰雪散去,独孤朔隐隐觉得那山巅之上似乎露出几处极小的红色斑点,若非被洁白的冰雪衬托,绝难发现。独孤朔心念一动,飞身来到近前,这才发现那竟然是几面火红的残缺旌旗。
浱于子摧枯拉朽般连削两座山峰,积蓄已久的怨气已然消了大半,焦躁的心绪也渐渐平复。
其实浱于子心中明了,这伏羲河洛大阵借助山川大势辉映日月星辰,以天地万物的灵气为无形牵引,促使山河颠倒,星辰移位。阵法一旦形成,则根基在于山势的根脉,莫说是削去山峰,便是将整座大山夷为平地,只要山势根脉仍在,阵法的威力也丝毫不会减弱。适才虽魔性大发,但这么多年来在蓬莱山每日受佛法洗礼,悲悯天物,已然不是年轻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此刻看到这山峰倒塌,想起这一来不知又杀伤了多少山林间的野兽生灵,心中甚是不安。
见独孤朔御风到矮山上查看,便也收了神通,平复心绪来到近前看到那火红的旗子,不由奇道:“这不是胤朝皇族的赤带蟠龙旗么?”忽的恍然大悟,“这里便是血狐族的青丘山,我的徒儿、徒儿媳妇怕是都被埋在这冰雪之下!”
“那我们快挖开这冰山,或许我师妹他们尚且活着。”独孤朔见浱于子眉宇间已恢复如常,又找到了青丘所在,大喜过望,作势便要凿冰开山。
浱于子魔性消弭,恢复了往日的平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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