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东门村村口的大石碾子上,陆举同大哥陆鹏说起这两年家里的事。
二人正说着,就听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从村外隐没在树林里的小路上传来,于虎站起身来戒备,陆鹏对陆举道:
“应是平阳县里的守军来了。”
陆举扒着头看去,就见二三十个骑兵身穿大同的制式甲胄,挑着灯笼策马夜行而来。
领头的那人一脸凶相,正是冯龙。
一众骑兵到达东门村的村口,见满地的胡兵尸首,知事态严重都噤若寒蝉。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犷大汉下马,左右打量一番后皱着眉头道:
“怎么还不见有人收拾?”
说着,这粗犷大汉抬手指着零星几点灯火的东门村,向手下军士吩咐道:“去,在这村子里叫几个民夫,把这些尸首收拾了。”
“喏!”
几个军士应下,就要往东门村里走。
于虎伸手拦下几人,几个军士不知何意。
这时,就听陆鹏道:“军伍中的事,就要由军伍中的人干,惊扰百姓,不合规矩。”
那粗犷大汉冷笑道:“你威武营的规矩,怕是管不到我平阳县吧!”
陆鹏只言道:“这是大同铁军的规矩。”
粗犷的汉子闻言一皱眉头,一路走到陆鹏身前,身上的甲胄叮当作响,大汉握着腰间的剑柄,直视陆鹏的眼睛。
“本官,乔鲸。”
陆鹏也直视来人,不露丝毫软弱。
“威武营,陆鹏。”
乔鲸冷笑,直盯着陆鹏,又吩咐手下军士道:“出两个人,把这收拾一下。”
“喏!”
军士应下,开始洒扫战场。
乔鲸又指着地上被缚的俘虏,对陆鹏道:“这三个胡狗,我要提走。”
陆鹏道:“将军请便。”
“哼。”
乔鲸冷哼一声,扭头大喝道:“今夜这里就地扎营!都给我打扫干净喽!”
“喏!”
平阳县来的军士们,洒扫的愈发卖力。
乔鲸又对陆鹏道:“军伍中的事,该由军伍中人干,你三人不在军中,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回去吧。”
乔鲸送客,此地由平阳县的守军接管,陆鹏点头,带着陆举进了东门村,冯龙于虎二人牵着三人的马匹跟着,临过乔鲸身旁,冯龙咧着嘴笑道:
“将军,小心。”
乔鲸冷哼不语。
几人背对着乔鲸,往陆家走。陆举悄悄的对身旁的大哥竖起了大拇指。陆鹏瞟见小弟的小动作,抬手抡了一下陆举的脑袋。
陆举故意叫道:“诶呦。”
陆鹏笑道:“娶媳妇的人了,还这么没出息。”
几人赶至陆家,此时村民们已经吃过了饭,一帮妇女们同村里的男人们坐在陆家的小院里说着话。
保长那老头子同王老头坐在一起,见陆鹏进门,保长问向陆鹏:
“小陆鹏,事情都解决了?”
陆鹏回道:“平阳县的守军已经来了,现在正驻扎在村口。”
村民们听有军队赶到,这才松了口气,不再担惊受怕的时刻警惕着胡兵。
保长又看向其它村民,征求意见道:“那咱们用不用置办些肉食浆水送去犒军?”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着,都是想着送去些吃食。
陆鹏开口道:“乡亲们不用准备,大同的军队有大同的规矩。”
保长拄着拐杖叹气道:“它有什么规矩咱们不管,但是该有的礼数不能没有。”
一众村民们也附和保长的话,都觉得保长说得在理,毕竟这些军士是守在自家村口,能让人给个笑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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