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风看着前厅里的一地尸首,昔日的雕梁画栋,古朴的几案桌椅,那水墨的山河锦绣图,如今尽是溅上鲜血。
他心中的痛苦谁能理解,白家的妇人们,武威风是看着她们迈进白家的大门的,如今却尽数死在这里。
零落成泥碾作尘,不见昔日芙蓉花。
皆说自古红颜多薄命,怎料巾帼亦难独长久……
武威风问癞皮狗:“你何时来此?”
癞皮狗求饶道:“小人鬼迷了心窍,刚刚才摸进门,武爷爷饶命!”
武威风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又问:
“你认得我,可知这是何地?”
癞皮狗道:“武爷爷整个雁阳关谁人不知,小人却不知此处是何人家……”
武威风歇斯底里的大喝道:“这是白家!忠义世家!白家!”
癞皮狗听了,直接跪倒在地上,向武威风磕头求饶:
“武爷爷饶命!小人不认得字啊,不然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进白家行窃……”
这癞皮狗,确实不认得字,他只看见白家大宅庄严肃穆深院高墙,是个富贵人家的居所,这才临时起意,进门行窃。
武威风将举起的大刀放下,他下不去手,他今日杀得人已经够多了,那都是草原的胡狗。雁阳关死的人也太多了,那都是大同的百姓。
草原人,再来多少武威风也杀不够,但是大同的人,哪怕是个泼皮无赖,他此刻也下不去手。
武威风松开癞皮狗,叹息道:“你走吧。”
癞皮狗听了,如蒙大赦,拼命的给武威风磕头,嘴中说道:
“谢武爷爷饶命,谢武爷爷饶命。”
说着,癞皮狗又跪向前厅中的那些白家妇人们的尸首,也是磕头不止。
“奶奶们,小人多有得罪,勿怪勿怪,回头一定给你们烧香烛纸钱。”
待磕了一圈头,癞皮狗爬起来问武威风:
“武爷爷,雁阳关就这么没了?”
癞皮狗虽是个混不吝的泼皮无赖,但他到底是生长在雁阳关中,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就这么没了,心中多少有些难舍。
武威风见癞皮狗磕头磕得诚恳,也不再厌恶他,回道:
“草原狼吞不下!你自去逃命去吧,不出几时,国朝十二万援军便到,这满城的胡狗都要陪葬!”
癞皮狗听了武威风的话,暗自点头,向武威风告辞道:
“小人这就逃命去了,武爷爷保重。”
武威风摆手不答,此时他心中焦急,也不管癞皮狗,一个人快步进了内宅。
前厅尽是白家妇人的尸首,没有孩童们,武威风急着要找藏起来的那些白家幼童。
武威风在内宅中,一间一间屋子的找,搜的尽是白家妇人们的居所,却皆是没有,直找完最后一间,也是空无一人。
武威风哪里知道,白家的孩童们,尽被白家的妇人藏于白家祖祠当中,只是武威风此时心中焦急,一时间竟忘了花园里的还有两间屋子。
便是那冰心斋与白家祖祠。
话分两头,且说武威风快步进了内宅,前厅中只留下那欲走的癞皮狗。
癞皮狗听了武威风的话,知道了此时草原大军虽然在雁阳关内肆虐,但国朝亦有大队人马,顷刻便能到达雁阳关。
癞皮狗心中打着小算盘,还是那般算计:城中的富贵人家此时皆被草原兵卒攻破,不如趁乱让他癞皮狗发个横财,等国朝大军平了战乱,离开雁阳关,去别处做个富家翁如何不可?
只是,顷刻间,癞皮狗又想到:自己能从别处逃到白家大宅,已经是撞了大运,若是自己出去,碰到如狼似虎的草原兵卒,那岂不是必死无疑?
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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