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凝欢这双眸子本就清冷得泛着寒气,这会又淋着雨,眼中更是结了冰霜般冷漠。
一下子把路欺看得心虚,毕竟他确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宫凝欢:“去哪?”
路欺咳了一声说,“那个,我有事找常李……”
宫凝欢看了看他心虚的眼神,又将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的那扇门上,很清楚平静地开口问道:“你把什么人带回来了?”
她看到路欺这个样子,其实大概有了数。
而路欺闻言不由是怔愣住了,很是吃惊地看着宫凝欢,张了张口道:“二少主,你莫不是偷偷练了什么读心术回来?”
怎么他都什么还没说呢,二少主就把他的心事给窥了去……
但路欺还没想好应对的法子呢,见宫凝欢还是盯着他不说话,只好如实告知:“是救了个人回来……但是二少主放心,我都问过了,他可不是天族的人,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受了很重的伤,我见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了……”
路欺说着,见宫凝欢还是没什么反应,只得把门打开了,把宫凝欢带进了院子里,一边忍不住跟宫凝欢犯嘀咕:“二少主,说起来这个人还挺奇怪的啊,我见他伤得很厉害呢,但是这人不仅不痛不痒似的,还……还好像挺享受疼痛的感觉……真的好奇怪啊……”
宫凝欢终于冷冰冰地出了声,“这样的人你也敢领回来?”
“我……我看他可怜啊,二少主,我那天看到他浑身是血倒在岸边,怪可怜的……”路欺企图把氛围渲染得可怜一点,让宫凝欢跟着他一块同情这个人。
但宫凝欢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推开了门,果然嗅到了一股子药味。
宫凝欢目光淡淡地扫视了一番屋子,最后发现了身姿散漫地倚靠在坐榻上睡着了的南爵。
南爵的墨发披散开来,遮住了半边脸,发尾的殷红勾着唇角,颇有几分撩人心弦的意味。
但他的面色还是苍白一片,没有一丁点儿的血气,但饶是如此,似乎连在昏迷当中都给人一种魅惑的深不可测的感觉。
宫凝欢随意扫了一眼挂在一旁墙壁上的剑,眸光淡淡一掠而过,将那墙上的剑自动飞了过来,落入了她的手中。
路欺见状惊叫了一声,“二少主你干吗啊!”
宫凝欢没管他,面无表情地拾起剑,在南爵身上划拉了两下,确实随时可见的血痕。
这倒是她头一回见这个人这么狼狈的样子。
毕竟在这之前,南爵一直以来都是以将人玩弄于鼓掌当的姿态出现眼前。
宫凝欢盯着榻上的这个人静默了片刻,没什么情绪地淡声道:“你先出去。”
路欺战战兢兢地看着她手里的剑:“二少主你手下留情啊……”
宫凝欢抬眸扫了他一眼,路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同情地看了看那床榻上的人,叹了口气走了。
在路欺离开后,宫凝欢在榻边坐了下来,手里的剑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南爵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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