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雨点不断冲刷着叶家庄的后山,这后山原本就是村子里的柴山,如今却是一片新葬的荒坟堆。新坟上的黄土,雨水不断冲刷,一道青年的身影,浑身湿透,给新坟立起石碑,并不停用双手将冲刷下的泥土,重新堆上去,十根手指上的泥巴不住滴落,叶云青在夜色中看来,这些仿佛是亲友的鲜血。
看着这些全村的人如今都惨死白莲教手下,此时叶云青眼中泪水,却如暴雨一样,不断流下,在暴雨中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娘……我没有好好照顾妹妹,没有好好照顾阳明,还有宁伯伯,方大婶……还有……小鱼儿,你还没有长大成人,就已经……”
叶云青跪在一片荒坟前,心如刀割,失声道:“这些……都因为我……来晚一步,来晚一步……要不是我一直呆在佛济寺……你们也不会……”
忽然,一把油伞在他头顶撑开,雨点打在油伞上,发出嘭嘭嘭的声响,叶云青觉得这声音,仿佛在敲打或者鞭策他的心,内心更加难过。
“叶公子,白莲教本就是邪道异类,把人的性命当做牲口一样,就连禅相宗寺一些平日里做善事的僧人,白莲教都可以大肆屠杀……这些教众必定没有遭到报应……叶公子,你也无需自责啊……要怪就怪大楚国皇朝任凭这些邪道异类,危害世道啊……却撒手不管……我们这些普通的人,一双手,又怎么能对付偌大的成千上万的白莲教教众啊!”
叶云青怔怔地回过头来,却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将油伞往他头顶这边移了过来,任凭雨水打湿老者的肩头,老者继续叹道,“当初莺莺被白莲教的教众所杀,我恨啊,我恨啊,我恨不得也去死,莺莺死了,我活着有什么用……只是后来,我发觉我应该活着,应该为莺莺活着,应该替莺莺活着,我活着,就是要看到白莲教怎么被覆灭,白莲教教众怎么死的死,伤的伤……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他们的血债……”
叶云青泪水和雨水模糊的双眼,这时才认出来眼前的白发老者,不是田莺莺的父亲又是谁,不禁失声道:“七叔……杀死的莺莺的白莲教薛刚,我已经亲手除掉了……”
叶云青转身一把握住田七的手,看着他满头白发,看上去有**十岁的年纪,他现在怎么能体会不出,一夜之间,失去亲人的那种伤心裂骨的滋味,于是紧紧握住田七的手,而田七也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人在雨中,紧紧拥抱起来,油伞却落在泥土上,风雨不住吹打。
“七叔,你说的没错!”叶云青眼神坚定地道,“我也要看的白莲教如何灭亡,如何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他们的罪孽!”
“白莲教如今势力庞大,又跟当地官府勾结,要除掉他们……真的很难,不过天网恢恢,我田七相信,总会有这一天!”田七沉声道,雨声几乎淹没了他的声音。
叶云青何尝不知道田七心中迷茫,如今白莲教声威渐起,由于南疆海域血族勾结在一起,等着白莲教覆灭,真的谈何容易。
于是,叶云青在田七耳边点点头,他心中一道强烈的执念声音道:“七叔,就算这一天不来,我会让这一天尽快到来!”
叶云青透过田七消瘦的肩头,轻轻了拍了拍,然后看向黑夜中远方,一道闷雷闪电如龙蛇般撕裂天空,他很清楚,他心头的这股执念更加强烈。
***
暴雨忽大忽小,一连下了五天时间,叶家庄的染满鲜血的泥土,也冲出了条条沟壑,虽然不见血渍,但血腥味依然弥漫。
叶云青凝望着这一片他生长过的村落,如今却成了一片荒坟,心中那道强烈的念头,仿佛要冲破脑海一样强烈。
“白莲教!”叶云青握紧拳头,两臂上的骨头一阵咔咔作响,一阵烈火焚烧的感觉,从骨髓中传出,叶云青身子一颤,将青溟戒指中的寒气,催动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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