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军在按照改编的命令执行,各厢、各军重新进行编制后,按照计划撤离蓟州。
蓟州军要改编的消息,已经在蓟州闹得沸沸扬扬,蓟州城里城外的百姓几乎人人皆知。不少百姓对此事心生惶恐,蓟州军在时,辽人不敢来犯,如今蓟州军被调走了绝大部分,而且高元帅也被调回京城了,剩下的两万军队还能保护蓟州安宁吗?
最为惶恐的属于羊二庄的百姓。成千上万的百姓前来蓟州府衙请愿,期盼着能留下蓟州军。但这样的决定是朝廷做出的,岂是小小蓟州府能左右得了的?
饶季同何尝愿意让蓟州军就此分崩离析,何尝不想让高槛留在蓟州?他在蓟州是一方父母,但在整个大宋,他一个小小知府又算得了什么?
只有到这个时候才能深切体会到人微言轻的无奈与悲哀。
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无法更改,除了无奈,还能有什么。
高槛提前回京的消息被蓟州军全体将士知晓,但他们并没有发生多大的震动,也没有宴请他为他送别。一切都好像都那么顺理成章,一切都还是那么平静。
这一天清晨,鸡叫头遍,天边尚只出现一线鱼肚白,高槛返京的车队缓缓出了元帅府。他不想惊动任何人,所以有意选择在天未亮时便离开。
高槛的车队很简单,所带的人也不多。两个忠仆:来福、旺财,管家曲老头,燕儿,扈成,另有护卫十名。所有财物他早就吩咐旺财转交给了蓟州军法算司,反正自己又不缺钱,带着是个累赘。
他没有用仪仗队,只是购置了两辆马车,一辆给扈三娘和燕儿乘坐,一辆给曲老头乘坐,其余人都是骑马而行。
但当他走出元帅府时,忽然愣住了。
整条长街站满了百姓,有些人的头发上甚至还挂着露珠。他们齐刷刷的看着高槛,看着这位将曾经让人惶恐度日的蓟州恢复宁静的年轻的元帅,不少人的眼中热泪翻滚。
高槛心中一酸,眼中如同被砂子迷住,生涩难受。
“元帅!”
一名老者带头高喊,紧跟着成千上万的百姓跟着喊了一声,所有人纷纷跪下。
“元帅离去,何人护我蓟州啊!”
那名老者仰头悲呛而呼,语气悲凉。
高槛大步上前,伸手将其扶起,说道:“老丈不可如此,高槛虽然离去,但蓟州军还在,蓟州……蓟州有人保护!”
老者说道:“元帅,蓟州军不是也要散了吗?不是也要散了吗?”
高槛摇头说道:“不会散,曹和曹大人会留守蓟州,放心,有他在,辽人不敢犯我蓟州。”
随即转头看向跪了一地的百姓,高声喊道:“都起来吧,高槛受不起!”
十名护卫前去劝说百姓起身,旺财唱道:“出发咯……”
车马队缓缓移动,往城南而去。
一路走来,街道两旁都站满了百姓,从元帅府一直到城门。
城门尚未开放,守城的城门官见高槛车队来到,城门校尉赶紧上前参拜,说道:“元帅,有人在此等候多时了。”
高槛抬头看去,只见城门下站着一人,正是蓟州知府饶季同。饶季同见高槛车马到得城门下,快步上前,伸手抓住马缰,说道:“元帅,你我共治蓟州数年,元帅保境安民,功不可没。若没有元帅,我这个知府当得提心吊胆,今日元帅高升,我本应该高兴,奈何心中难舍,早早守候在此,请元帅让我为你牵马送上一程。”
高槛惊道:“这如何使得?”
饶季同说道:“使得,论品级,你是我上官,论交情,我早将你视为忘年之交,论功劳,你是蓟州最大的恩人,全城百姓不舍,我便代表他们送元帅一程,有何不可?”
饶季同说完,冲城门校尉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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