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千依结印于掌,指挥着射水由四面八方突袭而上,缠索向蚩尤的身体。蚩尤兀然收剑,化风而遁,隐身于空。玉千依蹙眉,急忙四顾望去,却突感耳畔温热一息,不知何时,蚩尤竟是隐遁至了她的身后,垂头低附于她的肩侧,以极其暧昧轻佻的腔调温柔说道:“佳人红妆半落胭,叫人如何不生怜。美,太美了!”
玉千依两颊酡红染颈,回袖拂下了射水仙绫,再一次的落荒而逃。
蚩尤饶有兴致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缓笑道:“五千年了,幸而,我又遇到了你。”他低眉,轻喃着:“千依,千依……”只觉得口齿留清,雪香绕舌,这名字,取的甚好,正合他意。
不远处的战场之上,却再无这美人添香的迤逦风致。黄帝阵中的熊雕十部正同九黎大军的八十一兄弟斗得正为激烈,弥天大雾之下,血流作毡,残尸累山。
施雨司的代理司主南孤辰此时忽然有一些晕血了,他觉得自己不大适合这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高危行当。当个街头混混,收收保护费呀占街钱呀什么的,既没危险,又能耍横当大爷,嗯,也挺好,比当这个南孤将军可要安全多了,他还是比较适合干回老本行去,对,是时候该写辞呈信了。
飞廉的一声高喝蓦地打断了南孤辰辞呈信的构思:“南先生,咱们施雨司也应冲上前去,力显神威,杀他个干干净净、片甲不留才是,为何要躲于此处,只作观战呢?”
南孤辰摇头,叹息道:“飞廉将军莫急,这打仗也是要用计谋的,你不能一上来就不管屁股脑袋的浑杀一通,只顾自己痛快,到最后再整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岂不赔了?要玩儿咱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突然发功,打那轩辕部族一个措手不及,才见奇效。其实,这也跟打把式卖艺差不了许多,意料之外方能博得彩头,是也不是?”
他一摇折扇,装模作样道:“看着不,这响晴的天,等一会儿呢,待到他们战得口干舌燥、筋疲力尽之时,你来施法,御风布雨,再配合上我东皇太一大人的‘短笛无音,一扇八方’,突袭于轩辕阵中,定会杀得他敌军哭爹喊娘、溃不成军的。”
飞廉抱拳,由衷地佩服道:“南先生高计,刚刚是飞廉看到熊雕十部勇猛,师兄的九黎损失颇多,太着急了,先生莫怪。”
南孤辰大方道:“好说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飞廉将军不必客气。”
能拖一刻是一刻,上战场,老天奶奶的,那是闹着玩儿的么!
时至正午,炎炎烈日当空高悬于头顶之上,两军厮杀的胶着一片,鲜红的血顺着胸腔迸出,哗然喷洒了半边天际,映着太阳的白光,艳似霓虹,明耀灼眸。
南孤辰抬头,眯眼看了看日头,又望向了一脸焦急如便秘一般的飞廉,于是慢悠悠地道:“飞廉将军,开始吧。”
飞廉称了句‘得令’,即手祭杀风飞刃,化符咒于指尖,默颂真言,喝道:“风雷雨电,还不归位,更待何时!”
霎然间,天昏地暗,狂风大作,一时雷电交加,明闪如蛟龙咆哮,袭地黑雾滚滚扑至,卷云瀑雨倾盆而下。
黄帝军中顿时大乱,而九黎士卒皆早备了避雨符在手,不畏雷雨烟雾,见此风电,俱是一喜,当即奋力反杀而上。
飞廉亦乘风驾雾,飞刃斩去。
南孤辰以扇遮雨,忙向外又退了一退,避至一安全少雨的角落,叹道:“作为一个人,生活在这尘世间,可真不容易呵!天灾难躲,人祸又至,不但要为了自己活着,还要为了子孙后代能够更好的活着,就得他妈的拼命打仗,拼命争地盘,拼命抢资源,然后拼着拼着,就把老命给撂这儿了。唉,人活一世,苦哇!”
白日间轰轰烈烈地一战结束,黄帝眉心紧皱,默然不语。此战,轩辕氏大败失利,损失惨重。原本,以十部神兽驱为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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