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我坐到他床边，哽咽吐槽，更像是释放紧崩太久的神经：“你就是个不折不扣地骗子。”
慕容言有些委屈：“怎么说？”
“不是说伤的不重，不是说都是皮外伤。你看看你，满身的血，满身的伤口，活该你连衣服都没法儿换。”我继续道：“你再逞强啊！知不知道你刚刚突然就倒下去有多吓人，你明知道我胆小。”
眼泪不知咋的，今晚像是上瘾了，不住地往外冒。
喏，我又矫情了。
“这不是为了让你帮我换衣服。”慕容言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他一脸无辜样儿：“所以装的这么严重。”
“那你别再装了，我不吃这套。”
说完，我就要走，慕容言突然起身，拉住我的手又躺到床上：“刚刚缝的伤口，你非折腾着又让医生跑一趟？”
他总能一招制敌。
我坐回床边的凳子上，挣扎着把手从他掌心抽回，弯身拧干了毛巾，自他的脸颊开始，一点点，仔细的擦拭。
慕容言突然就听话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刻意不去看他，因为我知道那视线太火热，太深情，太多信息，我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带进了那片柔情之中。原本黑乎乎的脸擦干净后，回归了那副帅模样。
他像小孩子一样，突然伸长脖子，指了指：“这儿，往下。”
“我去倒水。”没理会他玩笑似的言语。
慕容言反应迅速到吓我一跳，抓着我的手，跟没事儿人一样：“诶，医生说了，不擦干净容易伤口感染，你随便糊弄我一下，这就准备走了？”
“你不看这水黑乎乎的，你愿意擦，我也不愿意下手了。”刻意将盆往他面前伸了伸：“我去换水。”
他满意地笑了笑，终于松开我的手腕，还不忘叮嘱一句：“我等你。”
这人是小孩子吗？分明不是，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耍赖？
再回来时，慕容言眯着眼，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一片，没有了刚刚的气盛，我匆忙跑到洗水间拧了条冷毛巾覆上去：“慕容言，你怎么样？如果难受，你先闭眼睡会儿。
“我等着你帮我擦身子。”他拉着我往床边靠了靠说：“站那么远作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顾不上他在这有一句没一句的打趣我，也顾不上刚刚还在心里翻腾的小九九，我迅速帮他清理起上身，许是累的厉害，慕容言不再闹我，只是安静的看着我帮他擦去身上的泥水。
再往下时，我突然就顿住了。
“那个，要不你自己来？”我问他。
慕容言摇摇头：“没力气。”
“那怎么办？裤子上全是泥和血。”
虽然他是病人，却一句又一句的能气的人半死，慕容言说：“你看着办。”
思前想后，我一狠心，解开裤子上的纽扣，然后闭眼往下扯，半眯着眼走到床尾，抓好两条裤腿后重新闭上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裤子一点点往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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