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然后从满是灰尘的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沾了灰的屁股,大步朝着里头的卧室走去。
走得越近,我的心反而越定。
还记得小时候师父和我说过:“鬼这种东西,你越是怕他,他越是嚣张。”
没错,我是鬼魂的克星,向来只有他们怕我的份,我有什么好怕的呢。那么多年,再危险的场景都过来了,没道理在这里翻了船。
深吸一口气,我一脚踹开了那卧室的门。
隔着一道门框,里头,浓浓的雾气在翻滚纠缠,似要冲破阻碍,却又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拦住了一般,只能在里头兴风作浪,却没法往外溢出一星半点。
我正要进去,余光忽然瞥见地上有什么银光闪了闪。下意识追寻而去,竟是那块原本挂在衣帽架上的怀表。大约后来我撞上衣帽架的时候,怀表也掉落在了地上。
“这是……”我回忆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过来。
为什么怀表会被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
这怀表,也是法器。
法器分为三种,一种是最普通的,类似于江准上半年送我的那个小狼牙挂件,防身护体;一种是最少见的,也就是沈姨母在国外得到的那种,助长精气;而这怀表,是第三种,也是法器中最宝贵的一种,驱逐外邪。
据说曾有一法器,佩戴之,三十里之内,邪物无存。
只可惜年月无情,原本有这怀表,一定距离也可内邪物不侵,如今随着法器上灵力渐消,连这鬼雾,都差点挡不住了。
我俯身拾起它,毫不吝啬地往里头灌注了一部分灵气。
果然,怀表上光泽微闪,锈迹渐褪,面前的浓雾竟如潮水般往后撤了些许。
不能这样轻易浪费精气,我也没有再往里头注入,捏着怀表,我重新走进了卧房。
雾气在我面前分开,又在我身后聚拢,我往里走了几步,便已经分不清方向了。
只记得进门左手边是衣帽架,衣帽架左手边是那张床。按理说,出现问题的是油画,另外半间房子该是在油画后的墙壁里。可是回想了一下这房间的格局,我便觉得这半间房子,应该在右面的墙壁后头。
我转个身,朝右手边走去。
忽然一阵冷意袭来,我看不见,却仿佛能感觉到有人在近旁轻声笑了笑,一阵气息喷在我的后颈上。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头皮上起了一堆的鸡皮疙瘩。可是下一刻我便突然反应过来,这房间里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秋娘是鬼魂,不会有人的气息。
那么这个气息一定是——江准!
我欢喜地转身,大喊:“江准,是你吗!”
然而转身我却傻眼了,哪里有人?
周遭的雾在我转身的刹那忽然流水般从窗口又退了出去,眨眼间便退得干干净净。原本什么也看不见的卧室,再一次清晰地呈现在我面前。仿佛心头压抑的一块大石头忽然被掀开,清新的空气一下子涌进气管的感觉,也让我难受了好一阵。
但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卧室里并没有人。
难道刚才都是幻觉?
我捏紧手中的怀表,默念了一遍静心咒,旋即转身,继续朝着右面的墙壁走去。雾气散去后,墙壁的模样也清晰地映入眼中。墙上没有什么装饰物,只有一排生锈的衣钩,下方是一个矮柜,上面也干干净净,落满了灰尘。
我走上前去,果然在灰尘上发现了一个手印。
看上去是左手印,五指向着墙壁,稍稍向右侧倾斜。大鱼际那一块看上去按得比较用力。我伸手比了比,然后低头看向身下的矮柜。
没错,入口一定在矮柜这里,江准进去了。因为进去一定需要蹲下来,两只脚先伸进去,为了避免受力不均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