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医院里的仪器发出规律的声响。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头阳光正好,窗户半开,光线慵懒的洒了进来,甚至能够瞧见小鸟在枝桠上叽叽喳喳的蹦跶着。
光线很亮,可是我的眼睛却血红一片,奇怪,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艰难的抬起手,摸到了缠在眼前的纱布。
这一动,却没想到扯到了手上的伤口,痛得我龇牙咧嘴。
“别乱动,你的手上有伤。”头顶传来了护士柔和的女声。
“那,我的眼睛……”我一开口,才发觉嗓子嘶哑难听。
“眼球结膜下出血,一到两个礼拜血块会散开,没什么大碍,只是……”护士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怕外面的光线刺激到你的眼睛,所以给你缠上了纱布。”
我又问道,“这是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分明很早就洗漱好上床睡觉了,怎么一觉醒过来,会出现在医院?眼睛和手,还莫名其妙的受伤了?
我不由的心惊。
“你昨晚晕倒在大马路上,有人发现了,便把你送到医院急救。”
我越听越慌,“那我当时是一个人么?”
护士肯定的语气回答道,“是啊,大半夜你一个小姑娘在街上晃悠着做什么?还好没有性命危险,你的医药费,送你过来的那个人已经先帮你垫付了。”
糟糕,肯定是又出事了!
我摸索着将手上插着的针管拔掉,护士在旁边着急的制止,“你要去哪里?你现在的情况还需要留院观察的。”
“对不起,我现在有事情必须出院一趟。”我抱歉了躬了躬身,一把扯开眼睛上缠着的纱布,视野豁然大亮,刺得我直流眼泪,虽然还是血红的一片,但是至少能够看出四周的轮廓了。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医院,一路上的人都惊诧的看着我,甚至还惧怕的往后退了几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
出了院门,我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明盛别墅。
道路两旁是笔直青翠的树木,平坦的地面上光影婆娑,这里的每一处景色细致优美,像是从油画上抠出来的,明盛别墅是中西式建筑,正门进来有一处雕像喷泉,米白色的欧式拱门,内里装饰偏古典,绕过一面金雀屏风,迎面就撞上了正准备出来的女佣人。
“木,木小姐?你……你的眼睛……”她又打量了我狼狈的伤口和身上的病号服,惊奇不已。
眼睛?又是眼睛,我抬眸往她手里端着的银盘一瞅,被自己吓了一跳,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现在血红无比,像是一汪漆黑无神的深洞,看上去格外瘆人。
难怪刚才一路那么多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垂下眼眸,“帮我找一副墨镜过来。”
佣人匆匆下去准备了,顺带着告诉我,“木小姐,夫人说是让你回来了,立马去找她。”
这位木家的夫人盛华兰就是我名义上的后妈,但她是正经的大房夫人,从始至终没变过,我母亲不过是木德林玩弄过几次的情妇而已。盛华兰身份不低,是个房地产大亨的女儿,嫁到木家来也十分得宠争气,前后生了两个儿子,原本以为能够继承木家家业了,后半生无忧了,可是没想到大儿子八岁时得了白血病,早早去了。
小儿子被宠溺过了头,整天流浪花丛,没个正行,两年前的一个凌晨酒后驾车,同行三女两男全都殒命,无一幸免。
木家的血脉一下子断绝了,接连重创,木德林日渐憔悴,现在更是缠绵病榻,不能管事,我想这也是之所以找我这流浪在外的野丫头回来的原因。
我回到房间里换了身衣服,把墨镜带上遮住眼睛的异样,这才走到盛华兰的房间前,抬手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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