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挤屎不愧是牛汉医,医术就是牛,经他的妙手医治,路粹腿上的箭伤,仅一夜之隔,就有了痊愈的迹象;只是还不能下地行走,需卧床养伤。
如此一来,路粹心里是越发着急,不停的催促董祀快去见昭姬,尽早定下起程日期。
董祀并不像路粹那般着急,却被路粹催的无计可使,便摇头解释:“路大人,此事催的太急,反而于事无益。”
路粹双眼一瞪:“奉曹丞相之命,来赎琰儿,哪个敢违令?”
董祀苦笑:“曹丞相曾嘱咐,目的是赎回琰姐姐,恃强只是下下策。”
路粹腾的坐起:“董都尉不急使命,到底是何用意……”路粹话没说完,撑破的箭伤立即让他疼得咬牙吸气,面容扭曲。
董祀急忙上前,扶他慢慢躺下,低声解释:“箭镞不锋利,箭羽奈若何!”
箭镞,就是指箭头上的金属尖物。
对于路粹来说,箭镞二字特刺耳,立即让他心有余悸,他强忍着腿上的余痛,很烦感的问:“箭镞指何人?是那呼厨泉?还是蔡琰?”
董祀小声:“当然是琰姐姐……”
路粹又急:“怎么可能?琰儿盼着回故里,已成疯成痴,这是人人皆知之事,还有那流入汉地的胡茄诗……”
董祀坐在路粹旁边,一声叹息:“盼望着回故里,是没有面临舍弃;虎狼也恋子,飞禽也依伴侣,何况是仁慈宽厚的良母贤妻;如今面临舍弃,琰姐姐的脚下如坠万斤磐石……”
路粹不以为然:“胡人崽子,还有甚不忍舍之……”
董祀很生气,腾的站起,双眼瞪视:“路大人,人心都是肉长的,那胡人崽子,也是琰姐姐十月怀胎,腹中血肉养大的……”
路粹忍着疼痛,挥舞着胳臂,大声争执:“赎琰儿,并不是本官与董大人的私家事,而是大汉的诏令;这黄金玄壁献上,还回赠了那么丰厚的锦缎和琼浆,曹丞相的私信也给了那呼厨泉单于,大汉的文书也已逞递……这礼节全尽到了,抗拒的利害也已讲得明明细细,可那呼厨泉竟将此事推委到琰儿身上,本官怀疑又是那牛汉医出的馊主意……”
董祀调侃:“路大人的意思,是让呼厨泉单于派兵押送琰姐姐归去?”
都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此刻的路粹与董祀,一个是糊涂心急的文官,另一个却是善解人意的武职。
二人正争执,包玉进来禀报说:“大单于和大阏氏来探视路大人的伤情。”二人立即停止争执,并相视一望,快速统一了意见。
路粹是微闭双目,痛苦地着;董祀急忙转身,出内室迎接。
呼厨泉和蔡琰来到路粹的卧榻前,是嘘寒问暖,又吩咐随来的牛挤屎复查伤情,并别有用心的问:“路大人的箭伤可有好转?”
那牛挤屎明白呼厨泉的用意,急忙上前抱着路粹的小腿,装腔作势的查看一番,喳喳呼呼的向呼厨泉启禀:“大单于,普普通通的箭伤,本就无啥大碍;只是这十天半月之内,要卧床休养,不可下地,更不能心急使脾气。”
路粹望着牛挤屎给他看伤的花哨样子,忽然想起他带着二位小王子撞进蔡琰宫邸时的气势,是深恶痛绝,真想用那条好腿去踢他的右膝;又听他说不能心急使脾气,更心知肚明,这是敲他路粹的警钟,责怪他路粹昨天的言行太过激,恨不得坐起来将牛挤屎打杀一顿。不过,再气急,他也知道此刻不可以;曹丞相赋予他的使命比什么都重。于是,他长出了一口气,疏泄了胸中的怒火,直视着蔡琰,哀哀言语:“昨日天降阴雨,本官与董大人去拜见昭姬大阏氏,本为商定回汉归期,谁知归期未定,反惹昭姬大阏氏不悦;本官甚感不安,出殿厅就被箭射中,可能是上天为昭姬鸣不平,让本官遭此报应……”
呼厨泉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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