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祀望着他们被大漠的风沙给摧变的面容,深深的同情他们当年被掳的悲凄身世,更明白他们此刻的迫切心理;他多想将他们一起带回大汉呀,让他们重新回到故里,与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聚,享受大汉的泰平盛世;可这不可能,这不是此次的使命,况这右贤王正拭目以待,看他董祀如何收拾这棘手的局面;于是,为了打消汉民中有些人的希冀,董祀不得不忍痛,声高音哄的将他们慰藉:
“亲人呀!大汉当年遭纷乱,礼崩又乐坏,大厦将倾覆,帝王不自顾;别说大汉的子民生灵涂炭,就是三公九卿和众大夫,也朝不保暮。今有曹丞相,建瓴于高屋;挥师平定边患,大汉庙宇稳固;怎奈这十二载的春夏秋冬,已物换星转,诸位在这草原,也生根结蔓;为了两邦交好,怎忍再折散……”
右贤王听到这里,是长舒了一口气。
路粹却面露不忿,将董祀瞪视。身为汉使团的正使,被董祀这个副使抢了尊荣,实在不称意。于是,他也面向众汉民,打断董祀的言词:“本官率汉使团赴胡地,兼负着重大的使命,即使今天刮风下雨,本官也不敢在此穹阁里苟安,而是要与董大人去大拜见蔡琰……”
右贤王急忙补充:“去拜见昭姬大阏氏!”
路粹不容董祀拒绝,拉着他径直向外走去。
董祀无奈,只得向汉民们告辞:“诸位尽可在穹内避风遮雨,与留守在这里的汉吏们拉拉家常,叙叙旧事,再打探一下家乡的亲人;这接下来,诸位还要各司其职,各安其事,继续在这里过日子。”
右贤王附在董祀耳侧:“董大人,本王派人陪同您与路大人去拜见大阏氏,本王留在这驿宾穹款待他们。”
董祀感动的点头称是,然后步出穹居,追随路粹而去。
右贤王望着二人带随从离开的背影,立即派人抄另路去向大单于禀启此事。
呼厨泉闻知路粹和董祀冒雨去拜见昭姬,正在与牛挤屎嘀咕诡计的他,立即起身,匆匆奔向昭姬大阏氏的宫邸,先汉使之前来到昭姬这里。
半个时辰后,守门急传,二位汉使大人来拜见。
蔡琰闻听路粹和董祀到,急忙和呼厨泉相迎到门庭以里,连连表谦意:“若非雨天,蔡琰已去驿宾穹去问候师兄和幼弟。”
路粹是带着气而来,一见蔡琰便直入主题:“师妹给个底细,到底愿不愿意回汉室?”
蔡琰毫不犹豫:“何用问,蔡琰做梦都想回到故里。”
呼厨泉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路粹催促:“那我们何日启程?待雨过天晴?还是冒雨起程?”
蔡琰立即摆手拒绝:“不可!不可!不可如此仓促上路?”
路粹穷追不舍,步步紧逼:“那就由琰妹来定起程的日期。”
蔡琰立即目光游离,吞吞吐吐,闪烁其词:“这需要从长计议,容蔡琰与单于再做具体的商榷。”
再做具体的商榷?商榷到何日何时?如此无限期的拖延下去,岂不绵绵无定期?
路粹崩溃至极,又一次失去了耐性,望向董祀。董祀却摇头,暗示他不要催逼得太急。路粹哪里肯依,失去理智的他,开始不择言词:“琰妹是贪图大阏氏的荣华富贵,乐不思归吧……”
蔡琰立即愤怒:“师兄快住口!”她腾的站起,浑身颤栗,用手捂着胸,声音哽咽不成语:“没有彻心彻肺的思乡之痛,如何能呕心沥血,写成胡茄诗辞。不思念故里,怎能遥望南方十二载,日思夜泣,成疯成痴……”
牛挤屎突然带着阿迪拐和阿眉拐二位王子,急匆匆的奔进来。那呼厨泉的心里,立即欢天喜地。
蔡琰看到一双儿子,越发的痛哭失声:“一双娇儿尚幼,怎忍得舍弃?总得让蔡琰为他们细作安排,以弥补舍弃他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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