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霆见六人穷追不舍,实是难以摆脱,好几次提议,与其这般受他们欺辱,不如拼死一战。厉兴族却每次都道,须当留下有用之身,行有为之事,同时更须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二人先是向北,后来依厉兴族之议,折而向西,欲到少林寺求庇,料想少林僧人慈悲为怀,定能应允。但将至开封时,却为六人追上,幸而得那神秘老人暗中搭救,再次逃脱。五郎等一路追来,山东之事已甚紧迫,不禁打不定主意,是该当继续追敌,还是立时赶回山东,相助郭仲元行事。六人商量之后,先进城去报知了朝廷,又与十二郎和十三郎商议。十二郎和十三郎也觉为难,本来让五郎等人即刻赶回,由他二人带人去追敌最好,但他二人却又从未见过郭厉二人之面。十二郎便道:“你们六个留下一人,随我和十三郎追敌,五人回山东干事,那样成么?”六人却一齐摇头,五郎道:“不成!这次的事我们六个一个不能少。耽搁了这许久,已是有些不妥了。”十三郎忽道:“我有办法了。咱们叫画师来,将那二人的相貌画了出来,不就成了?”说着不禁向十三郎横了一眼,深为自己能想到这办法而得意。原来他年前相中了一个江湖女子,日前刚定下婚事,下个月初便是下聘之期。那女子雅擅丹青,他为了投其所好,最近一直跟着宫里的画师学画,是以想到这法子。
五郎等人都微微一怔,随即连声称是。五郎喜道:“这法子挺妙。我们六个一块儿描述那二人相貌,总可画得七八分相像。我去请画师来。”哪知离座走得两步,背上包着判官笔的布囊中忽然跌出一物。六郎道:“那是什么?”抢上捡起,却是一幅尺来长的卷轴,打开一看,不由得呆住了说不出话。五郎抢过一看,也不由得诧异无比,原来画上绘着两个人头像,面目如生,正是郭厉二人。这一下众人都又惊又喜,又是疑惑。五郎却也莫名其妙,浑不知此事如何发生。众人议论之下,都料定是一位高手暗中相助,多半此人识得师父,又或是仰慕师父,以此作为结交之资,近年来这种事也有过几件,倒也不算十分稀奇。却哪想得到是那老人为了诱鱼儿上钩所设的圈套?其后那老人又暗中指引,终于令十二郎二人追到茶馆之中,伺机擒获二人。
十二郎心想事已至此,唯有待师父前来相救,那时师父打败了这老儿,自可出了这口恶气;眼下郭厉二人都已受伤,料来今日终难脱困。他正欲喝令手下擒人,却听得一人道:“前辈且请留步,小可尚有话说。”十二郎见说话之人是一个英气勃勃的陌生少年,背挎包袱,斜背一把长剑。这少年正是李晨星,他九岁之时曾与十二郎见过一面,但此刻长大成人,十二郎自然早便认不出了。那老者一怔之下,向李晨星上上下下打量,隔了片刻才道:“你这小子又有什么话说?想来打抱不平么?”李晨星微微一愕,随即笑道:“不是。此间既有前辈来打抱不平,也轮不到我班门弄斧啦,况且我也没前辈这般高明的本事。只是郭厉两位壮士得前辈仗义相救,自极心感,该当跟着前辈离去,好拜谢前辈相救之德。郭将军,厉将军,你二位说是么?”
郭厉二人这时已包好了伤,闻言不禁一怔,但随即明白他这是为了让自己二人脱困,实是一番好心。厉兴族向李晨星点头示谢。郭霆却想这老人虽然了救了自己二人,但纯是出于自利之心,人品也不见得如何高明,虽说该当谢他救命,但也不欲再求庇于他,便向李晨星道:“这位朋友,你尊姓大名?你的好意郭某记下了。今日大不了再血战一场,有死而已,却也不须求人家救命。”
李晨星说了姓名,跟着道:“郭兄这话有些不对了。眼前既有这位前辈在此,岂能容得他们放肆?二位当以护国保民的大事为重,还是随这位前辈离去的为是。”
十二郎和十三郎听李晨星出面为郭厉二人解围,自是恼恨。十三郎忍不住喝道:“你这小子是什么人?竟敢如此……”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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