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师父云游恰好路过那儿,居然大师恐怕已经变成医馆的标本。如今听说他就隐居在九曲山脉的某个角落,潜心研究医术,很少有人见过他。大师兄段未在他的帮助下捡回一条命,可惜容颜无法复原,居然大师采集来天上的云彩和山中的雾霭,混入屎壳郎的屎和癞皮狗的皮,为段未量身打造了一顶神奇的头盔——“魔意盔”。这头盔一戴上便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再也取不下来,且能随着思想的变化而变化,平时飘忽朦胧,似一团血雾,一旦他起了邪念或恶意,“魔意盔”上便会露出相应的表情,以致于人们纷纷对这副狰狞面目畏而远之,尤其是漂亮姑娘们,每每被那一脸恐怖淫笑吓得屁滚尿流。不久,段未就跟叶无心一样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
中元节这一晚的遭遇充满了启示,使我对人生、善恶、美丑、九曲山、天地万物、我的绝技以及男女之事都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成长”吧。但对于“男女之事”这一项我还未能完全参透,需要师父的点拨。
“师父,我还能再见到叶无心么?”
师父说:“随缘。”
我说:“可只有她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父说:“发生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学到了什么。”
我立刻想起某些事:“对哦,当时我好像领悟了第二项绝技,我的心跳变得好快,还有身上……”
师父打断我:“那不是绝技,是反应,正常男子都有的生理反应。”
我又问:“哦,那他们为什么要去山洞里呢?”
师父意味深长地说:“记住,世上的女子最后都想嫁一个你这样的男子,不过在此之前她们更愿意和你大师兄那样的男子去钻山洞。”
“最后……”我若有所悟,“这是不是就是戏文里常说的‘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
师父慈祥地抚着我的脸:“你发音不准,最后那个字念傻。”
我咀嚼这话的意思:“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傻?”
“对,只有傻瓜才会熬那么久,在你想笑的时候能自由痛快地笑出来,才算笑得最好。”师父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声震九曲,群山唱和。
冬尽春始,又是一年。林间的叶子黄了又绿,谷底的流岚散了又聚,上山的访客来了又去,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究竟何时才能领悟那第二项绝技?
二师兄床底下藏着好几箱来历不明的连环画,讲的都是一些身怀绝技的大侠的故事,给了我极大的鼓励和启发:被蜘蛛一咬就会飞檐走壁,被闪电一劈就能上天入地,还有个家伙不小心吃错药竟拥有了一百万颗太阳爆发的威力。说实话,我也经常吃错药,被蚊子咬了也不下千百次,还让温泉山庄的狗追过,除了像大师兄那样被闪电劈个外焦里嫩之外,几乎所有可以激发绝技的方法我都深有体验,毫无疑问,下一本连环画就该讲我的故事了。
我开始密切关注自己身上所出现的每一点变化,焦急地等待着神功降世的那一刻,任何一个细节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与联想:喉部凸起一块软骨,这就是传说中的骨骼精奇?胳膊上浮出一层细毛,莫非在月圆之夜会变身成威猛凶悍的狼人?嗓音变大变粗,难道领悟了音波功?我急不可待地将这些惊喜与师兄们分享,却每每被嘲笑声所淹没,还令我成为众人眼中的妄想狂。
最近又出现一个神奇的变化,我吸取教训,只悄悄告诉三师兄:“近日心中燥热,寝食难安,总感到有一股莫名的气流在会阳穴和承扶穴之间游走……”
三师兄说:“你便秘了。”
于是我一个人躲进茅厕,使出吃奶的力气——其实我并不知道吃奶的力气究竟多大,我的知识大多来自小人书,用于表达时难免力不从心。而大师兄曾说过,吃奶其实一点都不费力。说这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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