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回风里传来孩童的欢笑声。他们拿着棍子,在小心翼翼敲屋檐上的冰挂。
那一条条晶莹透亮的冰挂,挂满了整条街,成了孩童欢乐源泉。
他们敲下冰挂,比谁的冰挂长。有的把冰挂当作老冰棍,咬一口,咯嘣咯嘣脆响,显示他有一口好牙。有的将冰挂当作一把宝剑,插在腰间特别威风,或者跟别的孩子比拼,看谁的冰挂更坚硬,赢者留下胜利者的笑声。
无论是否末日,只有孩童才能无忧无虑地发出欢快的笑声。
石大诚摆出豆腐摊,看着孩子们玩闹,听着他们的笑声,仿佛回到自己的童年。
小时候,屋檐上结冰挂的冬季,他和元一九也是这般玩,还幻想自己是剑侠,要拯救天下百姓于苦难之中。
而今末日来临,他不过是一个胆小落魄的说书先生,还要磨豆腐才能维持生计。
人活着,就得干活,就得挣钱,就得生活。
经过昨天一天的放纵与狂欢,回风里的百姓似乎没有余钱再狂欢一天,他们又恢复了日常的劳作。他们昨日等了一天的末日没有来临,都看开了,末日来临与否,用不着他们操心,来了就去死,不来就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
宿醉的元一九仍然是日上三竿才醒来,他倚在门口,看街上孩童玩了一阵冰挂,等石大诚的豆腐快卖完了,然后像日常一样,去竹筒中拿了几十文钱,准备去回风酒馆喝酒。
这时天空中传来“滴——兹——”奇怪的鸟叫声,声音清晰而尖锐,引得雁湖城百姓抬头观看。
只见上空一只巨鸟正盘旋在雁湖城上,展开的双翅是遮天蔽日,投下巨大的阴影笼罩着雁湖城。
“是金翅鸟。”元一九惊疑道。
石大诚长呼一口气,道:“末日终于来临了。”
回风里的百姓呆呆地看着金翅鸟,没有悲哀与喜悦。他们知道,毁灭凤麟州和昊炎州的天火,就是从金翅鸟上头下来的。他们昨日等了一整日,没等来末日,今日总算等来了,每个人都有了一种解脱的轻松感。
金翅鸟上有七八个人,元一九细看之下,站在前面的有徐放山、余正则,当看到最前面那个带着睥睨天下霸气的白发老翁时,脸色一变,道:“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
元一九变得疯魔了,抓在手中铜钱撒落了一地,嘴里念叨着:“不是他……”脚下踉跄着走回屋中,瘫倒在床上。
石大诚惊讶于元一九的变化,捡起洒落的铜板,走进来问道:“他是谁?”
但是元一九只是浑身颤抖缩在被窝里,叫道:“不是他,不是他……”
见元一九着了魔,石大诚也没辙,只能去回风酒馆打了一壶酒回来。元一九接过酒壶就是喝,再也不肯松手。
却说归不喜昨日忐忑不安等了一整天没等到金翅鸟的出现,内心充满焦虑。今日见到金翅鸟,感觉那把一直悬在头上的那把利剑终于要落下了。
他和早已等候在旁的三名师弟,一起御剑升空,直奔金翅鸟上的三个人而来。
但是当他看见余正则和两个老翁站在一起,后面还有四名洞阳馆的弟子,大吃一惊,问道:“余师兄,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
“归师兄,让本宗主来给你介绍一下。”余正则笑道:“这位是两千年与元帝齐名的劫藏尊主,如今他老人家的道行已远胜元帝。这位是策划朗云宫灭门的徐放山长老,天纵奇才,修为深不可测,是尊主最得力的助手。至于在下,则已经由尊主敕封为道宗,今后统领天下玄门正派。”
归不喜皱眉道:“这么说,你已经向这两个魔头投诚?”
徐放山的名头,他在朗云宫时听过。至于说旁边那个白发老翁是劫藏,他并不相信,认为不过是拿“劫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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