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寨主几步抢过去扶住文玉书,急问道:“伤得这么重吗?这些人当真该死。”
文玉书摇摇头道:“并非他们所伤,我本身就有伤。”
老寨主看着他,在看看他的断指,眉头紧皱:“你叫什么名字?看你样子,不像军营里的人。是江湖恩怨吗?”
文玉书道:“老人家,我叫文玉书,仇孤鹰虽然伤我,倒也谈不上恩怨。”
老寨主深深吸了一口气,悚然道:“你就是文玉书?说我穆柯寨可天门阵的消息,就是你告诉杨家的?”他盯着文玉书的胸口:“听传闻你在孤鹰城吃了很多苦,最骇人听闻的是,仇孤鹰在你的胸骨上,加了一把名曰刻骨铭心军魂锁是吗?”
文玉书笑笑,从他怀里慢慢站起来,轻轻解开衣襟,因为都是女眷,把他抬回来,只是粗略的处理一些,并没有解开他的内衣救治,当文玉书坦开胸口,露出已经被血凝成紫色的拘魂锁时,众人都惊呆了,看看他胸口,又看看他的脸,慢慢把脸扭过去。
老寨主目瞪口呆,穆桂英微微动容。
老寨主端详了他片刻,咬牙摇头道:“你,真的不该来!”然后帮文玉书整理衣服。
文玉书轻轻道:“我一定要来,把我的心里话对您说说。”
老寨主柔声道:“你想说什么?”扶他慢慢坐在床边。
文玉书也拉着他坐下道:“和您说说我小时候的事。那时,我还小,真的是幸福极了,爹娘拿我如肝似宝,比他们的性命都重要。”他眼睛湿润,老寨主轻轻拍拍他的头。
文玉书接着道:“可是,有一天,我却闯了弥天大祸。那日,我和一个邻家小妹出去玩,正逢她的仇家找来,要掳走她。她哭着,我拼命的拦着,可我根本不知道,我没有能拦住他们的本事。被一顿踢打,鼻青脸肿。随后,爹娘来了·······那是一场噩梦,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那样被杀死了·······”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香炉里缭绕的烟,不懂人间心酸,兀自袅袅。
“我当时哭着喊着,叫爹不要死,叫娘不要死,快起来和我一起回家······虽然我还小,可也知道,我从此就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了,再也不会有人疼,有人爱了·····”屋里有了轻轻的啜泣声。
穆桂英擦了一把眼泪,见老父竟也偷偷摸眼睛。
“幸亏师父正好经过,救了我。我看到他像天神一样,打跑了坏人,自那日起,我就想着要变成那样的人。当时小,不清楚为何要变成那样的人。后来随师父去太鹤山学艺,他十年间不断的重复着给我讲同一个故事,那就是杨家将的事迹。我渐渐的明白了,为何要变成师父那样强大,因为要去保护那些和我当时一样弱小而无助的人。”
他望着他:“老寨主,我们千辛万苦练就了一身的本领,难道只求自保不被欺负吗?您当初之所以如此憎恨先帝,不正是因为您胸怀天下,心念世人,不被重用,不能足您心愿,才愤而离朝的吗?如今大辽虎视眈眈,三关寨危如累卵,天下万民成了待宰的猪羊,您真的忍心坐视不理,无动于衷吗?”一连串的说辞,又引来他一阵长久的咳嗦,血顺着嘴角滴滴答答。
老寨主扶着他不住摇头,呲了一下鼻子,感慨道:“我活了一大把年纪,居然还不如你一个孩子。”他瞥见床头的血衣上似乎有字,拿过来展开,惊道:“这是什么?”
文玉书轻轻一笑:“这是遗书。我以为我的身体,撑不到来见您,就把我想说的写出来了。”
“为民请命!”老寨主看罢,泪光纵横:“孩子,是我老糊涂,害你受苦了。”他回过头道:“桂英,赶紧去收拾,两日后,举寨前往三关寨,助杨六郎去破天门阵。”
穆桂英立即道:“是,父亲。”擦了一把眼泪,急急的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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