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又没说你,你哭啥?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陶母喋喋不休地数落。
陶子瑜却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没有一点的不耐烦。
娘长得跟记忆中一模一样,虽然经常骂他,嫌弃他,可也是最疼他的人。
奇怪,为什么他要说记忆中,明明每天都能见到娘啊。
陶子瑜盯着陶母看了许久,才闷声道:“娘,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陶母抱着他,仔细看他脸上的青紫,心疼道:“该死的姜家小妮子,肯定是把我的乖宝打坏了,吓得夜里都做恶梦了。乖宝别怕,娘等等就找她家里去,一定要方氏给咱一个交代!”
陶子瑜紧紧拉住陶母的手:“娘,别去!不要去!”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只要她一去,就会发生什么很可怕的事。
整整一天,陶子瑜都紧跟着陶母,连私塾也不肯去,就是为了不让她去村北的姜家。
陶母看儿子怪怪的,也不敢再让他受什么刺激。
第二日陶子瑜却更加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时不时就盯着村口的方向看。
“娘,我们隔壁的房子没住人吗?”
“那房子空了四五年了啊,你怎么这么问?”陶母担忧地摸摸儿子的头,也没发热,人看着也好好的,却净说胡话。
陶子瑜皱眉,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心惊胆战地熬了一夜,却什么也没发生,桃溪村还是一如以往的安宁祥和。
陶子瑜提着的心突然就放下来了,主动同陶母说,要去私塾,反将陶母吓了一跳,连声问他要不要再歇几天。
私塾还是原来的样子,学舍里的同窗看到他,除了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全都缩了缩脖子。
是了,这小子上个月被自己收拾了一顿,那个丑丫头前几天刚被自己拿死耗子吓哭过。
这些事明明清清楚楚的记在脑子里,为什么却久远地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陶子瑜正发愣,外面一道粉色的身影走进学舍。
姜玉这丫头长得是真漂亮,小小年纪十里八村的小姑娘没一个有她水灵。
他一开始找她麻烦,其实就是想找机会儿跟她多说说话,谁知这丫头力气那么大,拳头那么硬,直接把他给揍了一顿。
他丢了面子,这仇就算是结下了,从此隔上几天就要去找她麻烦,却每次都反被姜玉收拾。
奇怪,自己明明记恨她,讨厌她,为什么今天看她却莫名地觉得有些亲近?
……
陶子瑜变了。
他不再跟着狐朋狗友们惹是生非,而是每日准时去私塾,课上认真,课后勤奋。
家里长辈、学里先生,都因他的改变而欣慰不已。
同窗们也都渐渐忘记了他从前的恶行,与他亲近起来,就连姜玉都对他多了几分好脸色。
两年之后,他因为成绩优异,被先生推荐到春水镇上的一家私塾入学。
又过了三年,十五岁的他一举考中了秀才,成为了春水镇最年轻的秀才,桃溪村最大的骄傲。
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的陶子瑜,看着他娘脸上的洋溢的欣喜,心里却越来越空。
“你小时候不听话,娘真怕你长大后成了二流子,还好你后来学好了!”陶母抹着眼泪,这几年过得顺心,让她脸上的尖酸之气渐渐退去,性格也变得越发温和。
“娘,看到我如今这样,你高兴吗?”陶子瑜定定地看着陶母,不肯错过一丝一毫。
陶母含泪点头:“娘高兴,我儿有如今这般出息,娘太高兴了!”
陶子瑜胸中陡然舒出一口气,仿佛有什么深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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