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么难听,你姐姐容貌端庄,情性和婉,礼度贤淑,举止大方,既能箴女史词,深明礼义,为何不能为天下母?”窦武瞪了那圆溜溜的眼睛,愠怒的问。
“爹,你这话咋听着怪怪的?你若真心如此夸赞我姐姐,那……随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窦冕摊开手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人小鬼大!”窦武站起身走到窦冕身前来,轻轻拍了拍窦冕的头,眼神中带着复杂的神色:“你啊……全天下都是女贱而男贵,唯独我们外戚例外,因女而兴,因女而落,如今陛下已经应衮衮诸公所请,这两天册封就该下来了。”
“爹,那我姊姊的册封下来,咱们就是外戚了?”
窦武拉过窦冕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中捏了捏,申请凝重的望着窦冕,压低了声音:“咱们而今遇事当如履薄冰,不得枉自出头,否则窦宪满门的事,迟早会再来一次的。”
窦冕心中一凛,自己本来就是要打算劝自己父亲的,没成想自己父亲却反过来告诫自己。
“父亲,以您的名望,官职唾手可得,我们何必要走这条旧路?这条路虽是捷径,可一不留心,咱们全家就进去了。”窦冕有些担忧的问。
窦武摆摆手:“老夫也不想啊,若是顺烈皇后还在咱们窦家也就不做这念想,哪怕懿献皇后在,咱们窦家也没有如此机会,毕竟窦梁两家的恩怨已经有百余年了,如今却不然,陛下立邓氏女为皇后,老夫自然要争一争,我让她知道以色悦上之辈,不可长久。”
“爹!我们梁家和邓家可没有仇啊,邓氏让我们窦家不至于绝嗣,赦免了窦家罪责,有广嗣重祖之恩。”
“你懂个甚?”窦武狠狠瞪了眼窦冕:“若不是老夫与邓家还有些交情的份,我会把你姊送进宫?你可知正月刚过,邓皇后便被幽禁暴食?邓皇后虽然生长于梁家,可依然有邓家的血脉,邓氏之恩,我窦家不得不报啊!”
窦冕瞧自己父亲如此义气,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点头,随着窦武走出了书房。
当父子二人刚走到院中,就只听见一阵急促的木屐声从过道处传来,窦武松开窦冕的手,看向来人。
来者是窦武新收的一门客,年岁大约也就二十出头,满脸的意y-x气风发,腰间挂着一柄用蜀锦装饰的剑鞘,长剑不知是何样子,剑穗倒是挺漂亮,汉子跑动之时,剑穗左右的摆动着,打在腰带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盺!何事?缘何如此慌张?”
窦武大声喊住刚刚从过道出跑出来的汉子,板着脸叱责道。
汉子停下双足,不急不缓的整理好衣服,抱拳回话:“禀主公,小黄门特来宣诏,正在正厅等候。”
“哦?”窦武余光瞟了眼窦冕:“冕儿,随我去见见天使。”
窦冕小退两部,双手插在袖中,低头跟着窦武,轻步走入绿荫遮挡的过道内。
“哎呀,奴婢打扰国丈请梦了,陛下着奴前来宣诏,我这一路故意拖着时间,怎奈国丈正在午休,还请国丈责罚。”
窦冕刚走出过道口,就听见一声公鸭嗓忽然喊起来,窦冕只看到此人身着一黄色长襦,襦上打一层黑色大背,脚上穿一双黑色木乌履,头戴一顶纱质巾帻,身后跟着几名兵士,这几人着缇裾直衣,腰挎制式环首刀,挺直的身体就像一尊雕塑一般,目不斜视。
当窦冕见到这几名士兵,心中冷笑起来,自从卖官鬻爵开始,能够凑这么几个精锐的人,绝对不好找,看来这个太监为了在这充面子,费了些心思。
“哎呀!宋黄门!失敬失敬,老夫这不高兴嘛,小儿终于得脱囹圄,真乃祖宗庇佑,这不听闻消息,我便起了大早把我儿拉去祠堂祭拜了下,而后有些困乏,我也就小憩一会,勿要见怪。”窦武迎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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