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走到窦靖下首,跪坐下来,窦靖挪了挪屁股,嬉皮笑脸的伸过脑袋,轻声说道:“小弟,听你说这次玩的挺爽,要不把哥哥我带着呗。”
窦冕看了眼窦靖那白皙的脸,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膏梁子弟。”
窦机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提了提腰带,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窦冕身前,紧紧抓住窦冕的手,很是感慨的说:“弟弟你年少轻狂,着实要不得啊!咱们现在也算皇亲国戚,自当为陛下分忧,怎么能胡乱把北海太守府抄了呢?北海王刘翼向陛下上书,言你兵锋过境,有失臣子之节。”
“嘿!北海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齐王可像陛下说过什么?”窦冕一脸不在乎的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父亲作为郎中,还没有到参赞政务的时候。”
窦冕还想继续问,窦武却突然发话了:“陛下让我等郎中来商量段纪明的封赏,这段纪明还是当年你让我去结交的,而今好不容易开花结果,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儿省的。”窦冕余光瞟向窦武,见窦武的脸上毫无表情,窦冕双手执在身前,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深呼吸一次后,窦冕谦恭的言道:“父亲,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
“你……”窦武被窦冕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窦绍站起来,呵斥道:“你怎么向叔父说话的?段颎之事,乃是陛下钦定,我等只是商量,决断亦取决与宫内,怎么到了你口中,话那么难听?”
“二兄,天子深拱禁中,总禁闱之政,藉轩台之威,属皇室中圮之期,然有道是:禁闱奸臣,必乱天下。我等为外戚不假,可这种公私之事,亦当分明,别忘了梁氏之危,只在萧墙之内,我们窦家就因为政令处于私宅,百年才翻过身,难道父亲与诸位兄长,还没有意识到覆舟之戒吗?”
窦武听后,面色瞬间缓和了下来,窦机、窦绍、窦靖三兄弟,脸上阴晴不定。
窦冕趁热打铁道:“段颎之事,陛下只不过试探而已,还请父亲立刻上书劝谏。”
“如何劝?”
“贾谊有言:主上有败,则因而挺之矣;主上有患,则吾苟免而已,立而观之耳;有便吾身者,则欺卖而利之耳。而今者主上兴於奸,饰於邪臣,好小善,听谗贼,我等为姊姊记,自当改其好恶,还威服于主上。”
窦武听后,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了半辈子,才把自己名声打的响彻天下,如今好不容易能够拿自己名声干些正事的时候,窦冕又让自己对人讨好。
“冕儿,你……还有别方法吗?这做法……着实说出去不大好听啊!”
窦冕莞尔一笑:“父亲,何必如此计较取舍?陛下难道不知道投桃报李吗?咱们只需轻轻提一点,而父亲的这份谏言,最好能够写的让人印象深刻些,而且让今上还不至于掉了面子。”
窦武做了一辈子学问,听窦冕说完,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哈哈……我儿果有急智啊!今夜就在府里休息,明天你再回去。”
“喏!儿晓得了,儿告退!”窦冕深拜一礼道。
窦武挥挥手:“都退下吧!”
众人听到窦武的话,齐齐从座位上,向窦武行完礼,退出了书房。
窦冕被三兄弟裹挟着出到院中,还没明白过来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窦靖已经把双手按在了窦冕的肩上了。
“冕弟,你虽然是我们兄弟中最小的,可经历的事情是最多的,走了这么多地方,说说外面啥样子呗!”窦靖脑袋抻过来,嘻嘻哈哈的说。
窦绍凑过来,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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