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窑口到挑矿石的地方,路程虽然只有二、三里地,但已是崎岖陡峭的山路,道路狭窄,且很多地方都是土路,特别是雨天,更是泥泞难走。到了出矿的地方,有时矿石已经破拆好了,可以装上就往山下的窑子挑。因为开矿的师傅,是头天下午收工的时候,才将当天打好的炮眼,全部点炮爆破。第二天早上,才来将头天炸开的石块破拆。将头天爆破的大石块,破拆完后,再去打新的炮眼。
有的时候,开矿师傅上山稍晚。我们去了,开矿师傅才刚开始破拆,就只得等师傅破一点,我们装一点。甚至有时,挑矿的成年人,还要帮助师傅破拆大石。待都装足身体能承受的极限重量,再与挑矿的成人相约,将矿石挑运下山。
从天亮上山,一般都要挑三、四个来回,才到中午。到午饭的时候,离家较远的,都是将午饭带到窑子上来吃。在吃饭之前,先将盛有饭菜的器具,放到窑门或窑顶的高温处加热。我们也将带来的饭碗,用山上的树叶或菜叶包裹,避免烟熏饭碗,直接放到窑子上,用窑顶的高温烤热后,我和姐姐分了吃。
当然,挑矿石毕竟是重体力劳动,伯娘给我们装带的午饭,还是比以往在山下干活时,给我们分派的饭食,要稍微给得多一点。不然,就是一道挑矿的人,也看不过。然而,我们吃完后,还是觉得肚子空荡荡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吃完午饭,大家在窑子上稍休息一会,再继续上山挑矿。一直挑到下午矿地放炮前,才将最后一条矿石,挑到窑子上,过称收工。再同与我们一道挑矿的那个伯伯,到窑子下面的窑门口边,装一挑烧好的石灰,称好秤,并收好写有石灰重量的纸条,将称好重量的石灰,顺路带回城里,交到城里的石灰店。
一般在回去的路上,大多数时间,还没有进城,天就已经黑下来了。挑到城外的斜十字大街广场上时,广场边街道上的店铺,已经是灯火辉煌了。将石灰挑进城里的石灰店,将石灰和写有石灰重量的纸条,交到店主的手上,再回到伯伯家时,天早已经黑尽了。又是摸着黑,吃点伯娘给我们留的残汤剩饭,再摸到自己的床上,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同样从黑夜始,又重复前一天的活路。
在挑矿石的人中,只有我和姐姐是小孩子。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我和姐姐肩膀都挑肿了,累得周身疼痛。一天下来,挑的矿石,还不及成人挑的一半。挑矿石的人中,一般的人,每挑都在一百斤以上,力气大的青壮年,一次可挑二百多斤。而我和姐姐,最初的几天,每次挑三、四十斤,都感到难以承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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