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春雨,连下了好几天,即便是万物复苏时节,亦不免令人心烦意乱。
苔绿青石,低垂杨柳,小湖上一块小石子打起了水漂。青石上坐着一个少年。少年稚嫩的脸庞颇有几分俊逸,只是眉目间却有几分忧郁。雨打叶落,衣袂沾染着斑斑水迹,少年犹自不觉,神色落寞地低垂着头,看雨点淅淅沥沥打向水面。
池塘西边画桥上有几男几女欢声笑语地撑伞走来,见得杨柳树下有人,皆有几分讶异。走近看时,其中一个阴柔青年阴阳怪气道:“呦!这不是大少爷吗?又在此处卖弄风情啦!”
众人皆哄然大笑,一个清冷高傲的白衣女子凑上前去,削薄朱唇连连跳动:“天才白熙,你在此处做什么?还不赶紧修炼!难怪有人毫无寸进了。”
“苓儿,这你就不懂了,人家乃天才,有才情,当然是荷雨而抒情。我等凡夫俗子,如何能理解!”
说完又惹得众人捧腹而笑。
白熙抬头看着喧闹的人们,刺耳的笑声犹如利剑一般扎着心窝。这些人真的是我的族人吗?为何从未尝给过我点滴安慰,反而嘲笑了我十年?就因为我没有实力么?若我可以修炼便好了,哪怕只是一个毫无天赋的修炼者。
“哈哈,真是废物。”
一行人从柳树下走过,留下白熙与一汪春水。
白熙拳头紧握,狠狠砸向了一旁的柳树上。
十四年前,白熙出生之时,紫气充庭,紫星熠熠,龙凤盘旋,仙草盈香,霞光冲天。满城震动,白家大喜,大大小小的家族势力纷纷上门祝贺,白家的风头一时无两。
然而……
头顶无数光环的白熙在万众期待中渐渐长大。三岁,白熙已能出口成章,亦通晓诸多功法口诀,白家上下开心不已,惊叹不愧乃神子。四岁修炼,至今……毫无寸进,仍为一介凡人。
白熙疲倦地回到房间,颓然倒在床上。许久,房间寂然无声,唯有白熙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雨更大了。细风夹带着雨水,从未关的窗棂钻进了房间,打湿了书桌。
“啊——”白熙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在噩梦中惊醒过来。果然又是同样的梦,多少年了,每天都做着同一个梦,每天都被同一个梦惊醒。
梦中一片尸山血海,断壁残垣,无边无际的血红火焰吞噬了一切。天宇崩塌,密密麻麻的天火犹如流星一般坠落到地面。四野充满了厮杀声,五光十色的光影闪烁不定,犹如人间炼狱。
白熙痛苦地捂着胸口,这梦让他心痛,令他难受,仿佛失去了至亲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窗都忘关了。”白熙关上窗,又盘膝坐上床榻,沿着烂熟于胸的心法修炼。
“唉……又是如此。”
白熙又叹了一口气。每天他都会抽出时间来修炼,十年间从未间断,但仍屡次失败。在无数次失望后仍能坚持不懈地努力,不得不说这份心性便极为难得。
“今天还是在房内习练灵技吧。”
白熙翻身下床,演习了几趟从父亲那里讨来的黄阶灵技,分别是基础拳法一、基础剑法一、龙狮掌。要到灵技那一刻,白熙满脸不可置信,灵技怎么会有如此老土的名字?父亲苦笑着说名字不重要,许多强大的灵技都是普普通通的名字,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字,大多是为了好听罢了。
白熙无奈地接受了这个说法,不管灵技的名字威不威武,霸不霸气,对他都没有影响,紧接着便修炼起来了。
几个灵技修炼完,白熙坐回床上休息。灵技都已修炼得炉火纯青,奈何身体没有半分灵力,终究是无法施展,况且某些需要灵力的关键,他完全无法突破。
正头痛间,门外有人敲门,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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