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劲么?”孙承宗担心地问道。
“不是大事,师傅,大炮没问题,就是瞄准具和实际的射程对不上!”
“是不是药装多了?”
“这个,说不好。”
周显突然灵光一闪,单位弄的不对,西方现在重量用的是磅,长度用的是码,明朝的一斤接近六百克,一里有五百五十多米,当然对不上!瞄准具上面的刻度都是以码计算的,最大有效射程也不是四里,而是两千码!
周显相信这时的西方人也不会用太精确的装药重量,再精确也就是半磅。
射程上多了约三分之一,那么装药……周显脸上浮现一丝苦笑,刚才属于超装药了,但从这点来看大炮铸的还不错。
“药包改一下,大药包三十六两,小药包十二两,满装药两大包!”也就是大药包三磅,小药包一磅,满装药六磅,这样应该和瞄准具对上了。
炮手们重新称量了药包,连着放了几炮,果然和瞄准具的的最大有效射程差不多,偏差都在四十步以内,最小的偏差才七八步,这种精确度在大明已经很不容易了。
然后再试验小一些的射程,通过改变药包和角度,和瞄准具的射程基本都对上了。那个超装药的射程也让工匠刻了上去,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许用。
“好!好啊!”孙承宗这时嘴都乐的合不上了,这门大炮的射程和精准度丝毫不逊于红夷大炮。
“老夫还有些黄金,就用这些金子镌上天启大炮四个字!”
周显本来不想搞得那么浪费,可又不忍怫了孙老头的兴致,“师傅,用不着全用金子,直接用铜就可以,然后镶上金边,又好看又省钱!”
“老夫说用金子就用金子,竖子安敢违抗师命!”
最后周显还是打了一个插边球,用铜字再刷了金水。
十天以后三门炮都铸完了,炮身打磨的油光铮亮,又刷了一层桐油防锈,木制的炮架也打磨过,也刷了油漆,孙承宗终于可以为弟子正名了。
这一天早晨,孙承宗换上了蟒袍,又带了一队家丁,吩咐周显在巳时中将大炮拉到南门附近,老头会把崇祯和朝臣们请出来,到南门城楼上观看新炮。
可周显从巳时一直等到未时,在寒风中等了半天才看见孙承宗从城中出来,崇祯和朝臣也没有出来看炮。
周显猜想事情不妙连忙迎了上去,“师傅,出了什么事?”
孙承宗眼中通红,花白的须发飘荡在寒风中显得无比落寞,仿佛又老了几分。
“济南~济南丢了,一天就丢了。”混浊的眼泪顺着老人的脸庞潸然而下,“几十万百姓啊~~”
“师傅先上车,慢慢说。”周显扶着师傅上了马车,又给师傅泡了一杯热茶。
几口热茶下肚,孙承宗恢复了点精神:“早在年前,多尔衮突然甩开卢象升十天行军八百里从沧州个德州之间穿了过去,同岳托在济南城下会师,十万鞑子只一天功夫就攻下济南。”
“百姓财物被掠夺一空,老弱被杀,青壮都成了奴隶,德王朱由枢、郡王朱慈颖、奉国将军朱慈赏、监军太监冯允许都被活捉……现在鞑子大肆荼毒山东各地,高起潜龟缩德州不敢出城一步。”
“只有一件好事,”孙承宗盯着周显的眼睛,“岳托染上痘疮死在济南……”
岳托死了,的确是好事,自己的婚事和那把锤子也有了着落,但有济南的惨剧当着孙承宗的面不能高兴。
周显安慰道,“师傅莫要伤感,大明内忧外患,也许还有更大的劫难,师傅若是一味牵挂此事,更多的大事都耽误了。”
“老夫知道,”孙承宗慢慢调整了过来,“皇上和朝臣们商量过了,下令出兵,巡检司明天准备一天,后天出征,七天内与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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