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劾的事不管了,还是军情要紧,崇祯忙命太监给杨嗣昌看了座,又上了茶水,又命人去请诸位阁臣尚书,才问道,“杨爱卿快说,朕已心忧如焚。”
“陛下,多尔衮、豪格、阿巴泰合兵一处已和卢象升打了两仗,双方都是死伤惨重。”
杨嗣昌又喝了口茶,“岳托、杜度打破广平、顺德、大名,兵进山东,没有进攻我军严防死守的德州,从聊城和德州之间穿过直奔济南!”
“周显,那件事办的怎么样?办成了鞑子能退兵么?”崇祯忽然想起那件事,满怀期盼的问道。
“皇上,那件事已经开始了,不管能否成功,还有杜度,鞑子既然攻向济南肯定要打一下,如果济南能守住半个月到二十天,鞑子必然退兵!”周显也不敢托大,和崇祯说话一定要留余地。
“一定能守住,”崇祯木然坐在龙椅上,喃喃道,“济南城高兵多,一定能守上二十天。”
“明燚,现在你能否驰援济南!”杨嗣昌也着急了,说话竟然不经脑子。
“我这几个人去有什么用,时间也来不及了,”周显翻了翻白眼,“山东那么多兵,还有高公公手下五万多兵马,都是吃屎长大的么?”
没过多久,阁臣尚书们都到了,听了军报后,有的义愤填膺,有的沉默不语,有的要治卢象升的罪,有的要治高起潜的罪,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怎么救援济南的方案。
周显在一旁冷眼观瞧,他总算是明白了大明这艘破船为什么修不好,整整一上午,连个实际点的方案都拿不出来。
在周显的认知里,这些朝廷重臣有奸臣有忠臣,有清官有贪官,但除了杨嗣昌对兵事明白一些,其他人根本就不懂,用他们来指挥大明的军队不败才怪。
直到下午,崇祯和阁臣们都吵累了,留下杨嗣昌和兵部的人,其他人个各干各的去,周显也回了家。
年还是要过的,不管心里是否痛快,是否担忧济南,在孙承宗的主持下,孙家、周家、张家还有坤兴与费珍娥就在张家吃了一顿家宴,开席这么早,主要是就合着坤兴,她还要回到宫里。
周显知道师傅还想着济南,但谁也没有办法,宴后送回了坤兴,周显回到了自己的屋中,来到大明的这几个月,他改变了周家,改变了张家,蝴蝶的翅膀改变了很多事,孙承宗还活着,卢象升也没有死,还收留了很多本被杀或者被抓到辽东的百姓,粮食也越来越少,必须想办法解决,无论情况多么艰难,都要咬牙挺着。
“少爷,猪羊都买回来了,”刘子卓闪身进屋,“五小姐和三哥也准备好了,就等少爷一起去城外。”
“好!出发!”周显披上了一件斗篷,这个年夜是要在城外过的,那几个庄子才是自己的根基。
猪羊不多只有三百多头,京中物资匮乏,想多买也没有。五万多人中士兵和工匠们能分到一斤肉,其他的每人只能分到一小块,经管如此,百姓们的脸上还是现出了满足的笑容。
“进屋吧,”张瑽给周显掸了掸身上的雪,“大家都在屋里等你呢。”
管事们和军官们都和家人团聚了,现在也只有许三一家、刘子卓和吕氏母女在等着吃年夜饭,周显迈步进屋。
屋内有两张桌子,已经摆满了酒菜,一张坐着何氏和儿子许义、吕氏和女儿婉儿,另一张桌子的两个主位是就给周显和张瑽的,旁边站着许三、刘子卓。
“兄弟别想那么多,有朝廷顶着,咱们管不了那么多。”许三知道周显想着山东的事。
“来,吃酒!”许三拉着周显入了席,刘子卓抢着斟上了酒。
“三哥,少爷,先吃些酒菜,有事请我和你们说。”
“什么事,”周显回过了神,刘子卓平时话不多,开席就说肯定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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