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的声音很是高昂,似乎有种无形的穿透力,屋中的众人除陈有情外悉数一震,心说这位大佬不在宫中养病,来着凑什么热闹?
方希直也是疑心大起,暗道陛下来方府为何不提前通知一下呢?这屋里破破烂烂的,也没有个准备,脏了陛下的眼可怎么办?
陈无疾则是想着,是什么风把这位爷从病床上吹到了方府,龙卷风也应该没有这种威力啊!
不管众人心中作何感想,随着太监这一声吆喝,今晚这顿饭注定暂时停止了。屋中众人悉数起身,离开座位,向门外走去,迎接陛下李却之。
李却之轻车而来,只带了一个侍卫,准确地说是只带了一个太监,正是个子高高的那位。
来到洛京之后,陈无疾数次进宫,却一直没有见到那位矮个子太监,这让他很是疑惑,几番打探之下,陈无疾才知道,那位公公命薄,早就驾鹤西去了。
虽然不知道宫中一共有多少一级高手,但是陈无疾可以肯定又少了一位。
见到李却之,众人还未跪倒,李却之便开了口:“今晚不论君臣,免礼勿跪。”
陈无疾这三个年轻人自然是顺水推舟,就坡下驴,膝盖都没有弯上分毫。只是方希直这个老顽固依旧双膝跪地,结结实实地行了大礼,口中说着什么君君臣臣,规矩决不能废。
方希直上了年岁,动作也不灵活了,跪倒磕头起身,这个三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竟然划掉了五六分钟。
陈无疾看着这一幕,很是心疼,不是心疼方希直的身体,而是心疼饭桌上的那桌菜,再不吃就都凉了。
李却之可不知道陈无疾在想些什么,虚扶起方希直,转身望向陈无疾,说道:“无疾,来未来的妻子家吃饭为何不通知舅舅呢?”
成亲前的这顿晚餐需要亲戚作陪,李却之作为陈无疾的舅舅,确实是个实实在在的亲戚,他这句话自然是责怪陈无疾没把自己当成舅舅。
陈无疾倒是一脸不赞同,您老人家都病成那样了,谁敢叫你来吃饭啊?万一一个不巧,你死在了方府,我这媳妇还娶不娶了?
想是这么想,陈无疾自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口,笑了几声,表示了歉意。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却是想着那桌饭。
“先生,朕好不容易出宫一次,您不会让朕在您家门口喝风吧!”李却之自然是在埋怨方希直没有将他迎入方府。
李却之早年曾求学与方希直,这声先生叫得也不是没有理由。
听到李庆之的调侃与埋怨,方希直连连请罪,一边念叨着老臣年事已高,还请陛下恕罪,一边将李庆之请入了府中。
“舅舅,不知您此次出宫,所为何事?”陈无疾斟酌着用词,小意问道。
“自然是来你未来妻子家吃饭啊!不然还能干什么?”李庆之语气十分自然地回答道。
陈无疾一阵感动,在这个亲戚死伤过半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李却之这个舅舅实在很称职,竟然不顾着生命危险,来参加这个宴会。这件事虽然不大,却足以证明李却之发自内心地把自己这个外甥当回事。
他望向李却之,发现后者的身体虽然有所好转,但依旧面无血色,最要命的是,这大夏天的,他竟然穿了一件又一件。陈无疾知道,雷德没有骗他,李却之活不过三个月了。
看着李却之这个唯一到场的亲戚,陈无疾忽然想到了一个有些好笑有有些心酸的事情,自己的亲戚是怎么死的呢?答:是被活着的亲戚杀死的。
众人回到府中,来到饭桌之前,既然李却之表明自己是专程来吃饭的,方希直自然不可能给他安排什么别的节目。
当然,以李却之这个身体状态,别的什么节目他也未必有福消受。
“陛下,请上座。”饭厅之中,方希直指着主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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