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天灾,只有人祸,还是陈无疾亲手的酿成的人祸。
就在他一愣神的时候,浑身的肌肉都似乎失去了力量,右手中的油刷跌落满是炭火的铁桶中,大火瞬间蹿起,将正上方的肉串变得一片焦黑。
“不好意思,手抖了。”陈无疾用签子在炭火中快速地搅动几下,火焰瞬间矮了下去,颇有些秋后蚂蚱的意味。
小红平静了下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
方思嫣摇头大笑,身体抖个不停。
“尝一尝,看一看我的手艺如何?”陈无疾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一边对方思嫣说着,一边把手放到身后,疯狂地对小红暗示着。
小红早知道少爷对一位女孩一见倾心,现在也隐隐约约看出了几分端倪。看见少爷正对着自己疯狂摆手,她立刻会意,顿时摆出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打着哈欠回了侯府别院。
“不知姑娘对在下的手艺有何指教?”小红走后,别院门口就只剩下方思嫣与陈无疾这对暂时还算不上鸳鸯的鸳鸯。
“公子仁心巧手,想必即使是宫中的御厨也不过如此。”
“姑娘谬赞。”
“公子客气。”
两人打着官腔,说着客套话,有来有回,谁也不让谁,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腐儒的酸臭味和肉串的肉香味。
“好累。”陈无疾盯着方思嫣的眼睛说道,“这么说话好累。”
“确实好累。”方思嫣一边回应着,一边不顾形象地撕咬着手中的肉串。
陈无疾瞬间笑了起来,这个女孩不矫揉不造作,正是自己心仪的类型。
“方思嫣,洛京人士,感谢你的肉串。”吃完手中的肉串,用随身携带的手绢擦干净嘴巴,方思嫣正式开始介绍自己。
陈无疾轻轻一笑,心中暗想着,若是自己亮出身份,对方思嫣说你面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少年正是你日后的良人,这个方思嫣一定羞得满脸通红,弄不好还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无疾忽然对方思嫣娇羞的样子憧憬起来,只听得他轻声说道:“在下陈无疾,山北人士,似乎和姑娘你有些渊源。”
没有想象中的娇羞,甚至脸都没有红一下,陈无疾只听见方思嫣风淡云轻地说出三个字。
“我知道。”
“你知道?”陈无疾一怔,小声地重复了一句方思嫣的话,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
方思嫣笑了起来:“怎么说我也是在方府中住了十几年,忽然多了这么多个邻居我还能不清楚?都不用打听,只要一猜,就能猜出有这么大排场的一定是山北侯府的那位少爷。”
陈无疾尴尬地笑了几声,心说自己的智商似乎又归零了。陈方两府只有一墙之隔,大家彼此鸡犬相闻,自己的身份岂能瞒过方思嫣。
“无疾兄啊,你似乎不太清楚,如今的你在洛京可是一个风云人物。年轻一辈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见一下你。”方思嫣继续说着,神色如常,根本没有半分羞意。
陈无疾眉头一挑,只注意到了方思嫣用的称呼,对于其他的话陈无疾倒是左耳听右耳冒了。无疾兄,这似乎是个比较亲密的称呼,足以证明方思嫣对自己并不排斥,一念至此,陈无疾不禁有些飘飘然了,心中名叫爱情的小花顽强而又倔强地盛开着。
半晌过后,他才想起方思嫣似乎还说了其他的话。略一回忆,陈无疾疑惑问道:“想见我,这从何说起啊?”
“大家都想看看敢在城门口活生生把纪豹剪成大秃瓢的人究竟长了几个脑袋,够纪大人砍的?”方思嫣语气满是调侃意味。
陈无疾无奈苦笑摇头:“纪豹这个人太嚣张,不给他点眼色看看,他还真不知道我陈家是祖传开染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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