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道:“哥哥今晚且不可胡发说话。”
杨雄道:“我明日约你便是。”
两个再饮了几杯,算还了酒钱,一同下楼来,出得酒肆,各散了。
四五个虞候叫杨雄道:“那里不寻节级?知府相公在花园里坐地,教节级来和我们使棒,快走,快走。”
杨雄便分付石秀道:“本官唤我,只得去应答,兄弟,你先回家去。”
石秀归家里来,收拾了店面,去作坊里歇息。
杨雄被知府唤去到后花园中,使了几回棒,知府看了大喜,叫取酒来,一连赏了十大赏钟。
杨雄吃了,都各散了,众人又请杨雄去吃酒。
至晚,吃得大醉,扶将归来。
那妇人见丈夫醉了,谢了众人,和迎儿搀上楼梯去,明晃晃地点着灯烛。
杨雄坐在床上,迎儿去脱鞋,妇人与他除头巾,解巾帻。
杨雄看了那妇人,一时蓦上心来。
他指着那妇人骂道:“你这贱人,好歹是我结果了你!”
那妇人吃了一惊,不敢回话,伏侍杨雄睡了。
杨雄一头上床睡,一头口里恨恨的骂道:“你这贱人,腌臜泼妇,那厮敢大虫口里倒涎。我手里不到得轻轻地放了你。”
那妇人那里敢喘气,直待杨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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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雄酒醒了,讨水吃。
那妇人便起舀碗水,递与杨雄吃了。
杨雄吃了水,便问道:“大嫂,你夜来不曾脱衣裳睡?”
那妇人道:“你吃得烂醉了,只怕你要吐,那里敢脱衣裳,只在脚后倒了一夜。”
杨雄道:“我不曾说甚言语?”
那妇人道:“你往常酒性好,但吃醉了便睡,我夜来只有些儿放不下。”
杨雄又问道:“石秀兄弟这几日不曾和他快活吃得三杯,你家里也自安排些请他。”
那妇人也不应,自坐在踏床上,眼泪汪汪,口里叹气。
杨雄又说道:“大嫂,我夜来醉了,又不曾恼你,做甚么了烦恼?”
那妇人掩着泪眼只不应。
杨雄连问了几声,那妇人掩着脸假哭。
杨雄就踏床上扯起那妇人在床上,问她为何烦恼。
那妇人一头哭,一面口里说道:“我爹娘当初把我嫁王押司,只指望一竹竿打到底,谁想半路相抛!”
“今日嫁得你十分豪杰,却又是好汉,谁想你不与我做主!”
杨雄道:“谁敢欺负你,我不做主?”
那妇人道:“我本待不说,却又怕你着他道儿;欲待说来,又怕你忍气。”
杨雄听了,便道:“你且说怎么地来。”
那妇人却诬陷了石秀。
杨雄听了,心中火起,便骂道:“这厮倒来我面前又说海阇黎许多事,说得个没巴鼻。眼见得那厮慌了,便先来说破,使个见识。”
口里恨恨地道:“他又不是我亲兄弟,赶了出去便罢。”
杨雄到天明,下楼来对潘公说道:“宰了的牲口,腌了罢,从今日便休要做买卖。”
一霎时,把柜子和肉案都拆了。
石秀天明正将了肉出来门前开店,只见肉案并柜子都拆翻了。
石秀是个乖觉的人,如何不省得,笑道:“是了。因杨雄醉后出言,走透了消息,倒吃这婆娘使个见识,撺定是反说我无礼。他教丈夫收了肉店,我且退一步了,却别作计较。”
石秀便去作坊里收拾了包裹。杨雄怕他羞耻,也自去了。
石秀提了包裹,跨了解腕尖刀,来辞潘公道:“小人在宅上打搅了许多时,今日哥哥既是收了铺面,小人告回,帐目已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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