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们去排队的,却不能按照杀猪的多少,可以早去或是晚去。因为淡季猪杀得少,去排队的人虽然少,但数量有限,去晚了,排在后面,就有可能跑空路。而旺季猪杀得多,去排队的人也多,去晚了也不行。所以,无论屠宰场杀猪多少,我和姐姐,都得头天晚上就去排队。即便我们想去晚点,伯娘也不允许。
去肉铺窗口排队的时候,为了缓解,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压抑,以及难熬的寂寞,我总要找机会,跑到街后面的,屠宰场的院门外,去看宰杀生猪。但每次摸索着去,都是怀着忐忑的心,摸索回来的时候,心里又会十分的恐惧!
有一次,又同姐姐去肉铺排队,当时正是春节临近,我们来到售卖窗口的时候,虽然街上已少有人走,售卖窗口,此时也还没有人来站队。而在窗口里面的街后面,屠宰场里的猪圈和屠宰间,已不断传来,被宰杀生猪的嗷叫声。
我们在窗口外,站了不多一会,后面就跟着,不断有人来排队。寒冷寂寞的冬夜街道上,终于有了几丝温热。看见来站队的人,已渐渐增多,于是,我在队伍外的街边,跟姐姐打了个招呼,说又想去,后面的屠宰场看杀猪。姐姐知道我一去,又是一整夜,于是咋胡我:“去看一会就行了,莫紧倒看,早点转来!”
我从排队的南外正街上,怀着忐忑的心,摸索着折转进,我们读书常走的巷道,再折进屠宰场的专用机耕道,就来到院门外。院子内,屠宰场里灯火辉煌,从院门板间隔透出的灯光,也射出门外很远。而且院坝的上空,也被灯光照亮。我身体紧贴,站在栏门外的中间,透过院门板间的间隔,眼光穿过院子的走道,屠宰间敞开的大门,和左右的窗格,把场内屠夫们的活动,看得真真切切。
那个时候,县里的生猪屠宰场,没有机械制动,更别提智能化。宰杀肥猪,只能凭借简单的工具,徒手操作。屠夫们利用基本的手工工具,根据不同的工序,除烧水的伙夫外,基本上都是两、三个人一组,按部就班地,展开流水作业。此时已经是,春节前的猪肉销售旺季,居民需求量大,就得多杀猪。要多杀猪,免不了要多增加人工,参与这天场内,屠宰的屠工,起码都在十人以上。
当我来到院门外,通过栏门格,宰场内的场景,就浮现在我的眼前。两个负责打气的人,正在将宰台上,刚杀死的一头猪,从宰台上拖下来,依然侧卧在,离宰台几米远的屋内地上。其中一个人,左手将猪的一只后脚拉起,右手握着的钢钻,直刺这只脚的脚底中心。另一人拿来打气筒,将气筒皮管上的气咀,插进被刺破的脚底,再用双手掌从外,紧握固定住,气咀与脚底的接合部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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