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猪吞食用酒泡过的食物,猪很快就酩酊大醉,如果是小猪,偷猪贼就用衣服盖住猪,背在肩膀上;如果是大猪,偷猪贼就把猪抬上架子车,用被子盖上。如果路上遇到有人询问,就说是拉着病人。
偷马贼钻入马厩,用手指给我挠痒,让马变得驯服,然后用棉絮包住马蹄,牵马离开。一出马厩,偷马贼就飞身上马,打马狂奔。偷马贼不但要熟悉马的习性,还要有好的骑术。
原木是个偷马贼,所以他对蒙古马很了解。
在盗贼行业里,原木属于最低等的杂贼,这种贼无门无派,如同孤魂野鬼一样,只在夜晚游荡,他们一般单独行动,也有的群体出动。群体中的每一个人,也都是杂贼。在盗贼行业里,稍微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不屑于与杂贼来往。杂贼也只配与杂贼来往,结为帮派,互相照应,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不笑话谁黑。这种贼到现在还有,一般出现在农村和郊区,以偷家畜为主。
偷窃是个技术工种,杂贼是最没有技术的那类人,所以,他们的地位最低。
盗贼里级别最高的是大瓢把子,江湖上还叫做大发家。大瓢把子雄踞一方,手下喽啰众多,各管一方。大瓢把子并不从事具体的偷窃,他对外是以成功人士的面目示人,有的把自己打扮成乡绅,有的把自己打扮成商人,大瓢把子关系网稠密,黑白两道通吃,每一个城市,白天是市长的天下,夜晚就是大瓢把子的天下,大瓢把子一呼百应,畅通无阻,没有他办不动的事情。每一个贼要能够成为大瓢把子,非得经过千锤百炼,非得有几手绝活不可。盗窃行当靠的不是世袭,靠的是技术。盗窃行当给每个贼都提供了公平竞争的平台,它的机会是均等的,气氛是民主的,竞争是激烈的,成就是显着的,它的机制是深入贼心的,为广大****所心悦诚服的。
虎爪就是晋北的大瓢把子,我是虎爪的关门弟子,借助着师父的名号,我在江湖上也辈分很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从来都有长幼尊卑之分,而无论从事什么行业的人,也有长幼尊卑之分。
我对原木说起了自己在偷窃行当的辉煌经历,说起了自己在常家大院踩点和做眼线的峥嵘岁月,原木将信将疑,他问:“就你?那你怎么会独自一个人睡在人家的马房里?”
我知道杂贼原木瞧不起我,要让我折服于我,必须做出让他敬佩的事情。
我问:“赤峰县城,谁家最有钱?”
原木说:“城东的周大善人家最有钱,他是前清武举,会拳脚功夫,没人敢去他家偷窃。”
我说:“你现在就带我去周大善人家,我赶在天亮前给你取回他家一件值钱物件。”
原木说:“如果你真能够办到,我就拜你为师。”
我说:“我俩年龄相当,我也不会做你师父,只要你能够帮忙给我打听两个人就行。”
原木说:“这没有什么说的。”
原木带着我行走了半个时辰,走到了县城周大善人家。赤峰在塞外,塞外的县城和关内的县城不一样。关内的县城一般都有城墙和城门,而塞外的县城没有城墙,也就没有城门。在一排房屋中,有一间巍峨高大,门楼气派,那就是周大善人家。
我围着周大善人家转了一圈,试试他家的门槛,门槛板无法别开,这种大门的特点是,夜晚关门时,先插上门槛板,然后关闭大门,厚厚的门扇就顶在了门槛板上方,门槛板便无法别开。门楼边有流水道,这是为了排泄院内的积水,流水道与院内相连,但是非常狭窄,不能钻进去。要进入周大善人家,只能翻墙进入,或者在墙壁上挖洞进入。
盗贼行业里,对翻墙进入和挖洞进入都有讲究,前者叫着钻天贼,后者叫做入地贼。江湖上有口诀:“大路朝两边,各走一条线。”钻天的不能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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