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海有着炽烈的爱。偶尔有客人从日本来,他总要把上海大夸一番。不论是建筑、马路、菜肴还是娱乐,一切的一切都是日本不如上海,上海和西洋一模一样。”
日本侨民遍布上海的旅馆、饮食、杂货、照相、印刷、医疗、日用百货、法律、金融、建筑、轻工业。他们在英租界北京路499号设立了“真宗东派本山本愿寺别院”作为“日本居留民活动中心”。在虹口,日本侨民在三角地菜场买菜,和中国邻居说着上海话,一位曾经生活在虹口的长崎人说:“如果说虹口是把长崎街市的一角原样搬过来,这并不过分。街上的商店,从鱼店、菜店、糕点店到木屐店什么都有,国内有的物品这里没有不具备的,由于有这样的环境,居住在这里的日本人已经忘了自己生活在国外。
但是,很多旅居上海的日侨是自卑的,日本商人岸田吟香这样表达了对同胞们的看法:在上海,日本人经常被中西各国人士嘲笑并非没有道理。大家都不穿西服而是穿棉的短单衣,系上一条三尺长的腰带,或是光头戴着大森出产的草帽,光脚穿上木屐,咯吱咯吱地在虹口一带满大街溜达,这些同胞的打扮极为令人羞耻。可能正是因为这种自卑感,一些日本人由此憎恶上海,日本作家吉行英助这样表达了自己的感受:被世界各国金融资本支配的中国,在它的花园的肥料上,散发着资产阶级国家浓郁的政治气味,除了这种感受别无它物。
从1894年甲午战争到1945年的抗战胜利,由于中日在半个世纪中的不断冲突,使得在沪日本侨民一直在紧张的环境中的变的相对保守和封闭。加之日本人特有的集体主义特征,故而让海外日本侨民较易被日本政府利用和裹挟为对华扩张的工具。如日本侨民的“自警团”与“在乡军人会”都是组建起来的一种基层武装组织。这些人中的一部分,成为了为侵华日军打前站和搜集情报的帮凶。如1932年日军挑起“一二八”事变的焚烧三友实业社的日本和尚、日本浪人就是一些上海日侨。在1937年抗战爆发前,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江阴要塞布防计划送到侵华日军舰队手中的,也是这些日本间谍。
阿班看到的虹口,已经是被中国陆军三面包围的孤岛,中国军队的炮弹不时落下,大批日本侨民纷纷撤离,给阿班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一些穿着和服的日本妇女,用上海话与帮她们挑行李的车夫讲价钱,然后赶往码头乘坐渡轮返回日本。这时候的虹口,用共同采访的日本记者林房雄的话形容:“虹口是一个充满黑暗、已被遗弃的小镇。每一座建筑物上都是弹痕累累,*产生的阴霾笼罩着城镇。这是一座战争中的城镇。8月的炎炎烈日下是一片可怕的死寂。柏油路面似已融化,最糟糕的是成群苍蝇在脚边嗡嗡乱飞。”阿班看到很多建筑物有烧焦的痕迹,因为一些汽车被狙击手集中,日军便对他们怀疑藏有中*击手的建筑物纵火,并大开杀戒,狭窄的巷道内横七竖八堆满了中国人,他们都是仅仅因为看上去可疑而被杀的,很多死者被扔进了苏州河顺流而下,他们的头部大都被*砸烂。
虹口的大街上有着一群群游荡的日本浪人,他们腰上别着*和刀,留着长发身材短小,穿着恶俗,随意捕杀中国人。这些日本浪人平时就受到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包庇,在上海勾结中国流氓,贩毒拐卖妇女,无恶不作,战时则充当日本军队的街头打手或者闹事挑衅先锋。
阿班和其他记者们最后被带进了北四川路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阿班发现这个由四面高楼围起来的建筑中间是很大的庭院,中间停满了卡车、装甲车、摩托车,它们不仅是在这里停靠,还利用这里加油,院子里有个不小的油库。把油库和司令部放一起似乎有点儿风险,不过阿班觉得这倒也容易理解,总不能开着坦克去民用加油站来个二百公升吧?真打仗了,民用加油站哪个敢营业啊?如果谈到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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