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时间搜索,马步英终于等到了他魂牵梦萦的鬼子飞机:两架九十六式陆攻。其实也就半个多少小时,但是对马步英而言像半个世纪,这二货有点儿迷航了,从太湖南缘飞到广德东面。情有可原的,当日气象实在恶劣,日本海航鹿屋航空队的18架九六式陆攻在十四时四十分从台北起飞后,努力保持航向,到达温州附近上空后分为两队,各有九架轰炸机,分别轰炸杭州笕桥和广德机场。飞往杭州笕桥的鬼子编队于十八时三十分轰炸了笕桥,然后就被当天下午刚转场到笕桥的中央空军第四战斗机大队痛打。
飞往广德的九架轰炸机由于云雨天气,连编队都保持不了,马步英发现的这两架九六陆攻就飞错了方向,向北多飞了几十公里,直到看到太湖了才知道自己航向出了问题,校正航向后,刚好撞到了马步英这个分队的枪口上。马步英大喜过望,报告了敌机航向方位后,他就带领编队,投入战斗了。按照正常战术,战斗机应该在敌人轰炸机1500米上空寻机,然后以二机或者三机编队俯冲攻击敌人轰炸机,最理想是三机配合,从后上、正后、后下三个方位攻击一架轰炸机。
马步英则不然,他要玩花样,这是个不走寻常路的飞行员,平时就有很多奇思异想,也练过几手绝的,他早就想把自己一些想法在实战中验证一下,于是,他命令自己的僚机和另外二架战机配合,按照常规去攻击一架九六陆攻;而他自己单独攻击另一架九六式。
他的攻击方式也很奇葩,迎头射击。这是马步英自己琢磨出来的,因为轰炸机一般对自己尾部防卫森严,有多门由炮手操作的枪炮保护,但是首部就不多了,而且飞行员要集中精力操控飞机,不像专职射手那样精准;而且轰炸机尾部也一般有装甲防护,首部则只有座舱玻璃,那时候防弹玻璃还没装备九六陆攻。马步英就钻这个空子,发明了这种耍赖式的打法。
他和陈纳德交流过这种打法,可是陈纳德提醒他:这种打法需要战斗机驾驶员精湛的技术和超人的胆量,毕竟两架飞机相对飞行速度在800千米/小时以上,机枪有效射程才数百米,你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射中对方并避免碰撞,得是个高手兼疯子才行。另外,敌人如果把机头压下去,就可以躲开你的攻击,同时把自己的枪炮都指向你,你反而会非常不利。马步英认为自己恰巧疯子和高手两者素质兼备,他着了迷一样想试试迎头射击的打法,但是对于自己的队友他就没那么放心了,所以他让僚机和另两架西北鹰去从侧后攻击敌人,自己则过把瘾,迎头射击。
他和另外三架战机协调好了攻击时间,不让九六式警觉,几乎同时发起了攻击,马步英一侧翅膀,向着目标迎头俯冲下去,一千五百米高度,只用八秒钟就完成俯冲,九六式转眼就从个小黑点变成了庞然大物,他已经可以清楚看见日本轰炸机驾驶员和副驾驶员惊骇的脸了,他们先是被突然出现的中国战机惊到,然后就是被马步英不要命的打法吓到了,根本没有开枪射击,马步英很开心,追求的就是这种感觉,他甚至没忘记放松一下紧握操纵杆的手臂以免动作僵硬影响射击精度,轻柔地按动了射击钮,然后在几乎同时,操纵飞机做出了规避动作,他看到敌人驾驶舱突然飞出了玻璃碎片,他击中了。
马步英从敌机的左下部规避成功,绕了个弯子跟在敌机后面观察,九六式的右翼不断飞离出金属碎块,随即就有向后冒出丝丝白色薄雾。看上去像是油箱里漏出来的汽油,但也有烟的成份。看来他刚才干的这顿机枪还打中了敌机的右翼油箱。敌机已经处于无人驾驶状态了,根本没有任何规避动作,九六式上的敌人炮手倒是还在工作,但是完全是乱射击,对马步英没有任何威胁。马步英从后下方接近受伤的九六式,继续盯着对其受伤部位开火,希望能用机关炮击中其油箱或者是供氧系统。忽然间,本来其右侧机翼流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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