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忘忧君,酒是消愁丹。
李赫男和袁克文两个人越喝越投缘,越唱越兴奋,早已忘记了世界上还有时间这个概念。
酒还是麻醉剂。喝到后来,袁克文对李赫男的破锣嗓子已经有些免疫了。
李赫男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认真听他唱完整首歌的听众了。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想唱就唱了。
他挥舞着双手,扭动着他的水蛇腰,模仿着白蛇娘子的样子,唱起了现代黄梅戏。
“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依呀,哎嗨呀。洞中千年修此身。勤修、苦练、来得道,脱胎换骨,变成人。一心向道无杂念,皈依三宝弃红尘。”
“好。好啊。好词。不过被你小子这嗓子给糟蹋了。”袁克文醉眼朦胧,还有最后一点意识,维持着他的欣赏水平。
李赫男也不反驳,继续以歌言志。“想唱就唱要唱的响亮。就算没有人为我鼓掌,至少我还能够,勇敢的自我欣赏。想唱就唱要唱的漂亮,就算这舞台多空旷,总有一天能看到,挥舞的荧光棒”
“好。想唱就唱。太他妈的对了。老子就是要唱戏,就要当戏子。怎么了?大哥。我不跟你争权位,不跟你争家产。我他妈的就想唱个戏,怎么了?我招惹谁了我。”
“对。我招惹谁了我。我就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我就想当个逃兵,怎么了?啊?你说。说。我有错吗?我打个电话有错吗?我跟我媳妇聊聊天怎么了?有错吗?”
“忆昔长板建奇功,交锋对垒气概雄。上阵全凭枪和马,保定我主锦江洪。”袁克文唱起了《失街亭》,告诉李赫男,这个世上,都是以成败来论英雄。马谡只因一个失误,枉送了性命,袁世凯只因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千夫所指,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言。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迎来春色换人间!”李赫男泪眼迷离的唱起了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他恨不得带着严雪松穿越回后世,逃离开战乱,早日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
“好气魄。迎来春色换人间。换人间。呵呵。这个该死的世道。不让咱们中国人活啊。你还想着跟媳妇过自己的小日子,做梦去吧。”
袁克文勉强站起身,兰花指一挑,字正腔圆的唱道:“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呀,好新鲜哪。”
李赫男也摇晃着站起来唱道:“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照呀照婵娟哪。”
袁克文眼中含泪,接着唱道:“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我考状元不为做高官,为了多情的李公子,夫妻恩爱花儿好月儿圆哪”
李赫男抱住袁克文,感慨的说道:“花好月圆。难,难,难。”
“恨不生得百姓家。错,错,错。”袁克文也抱着李赫男,高声的呼喊。
两个失意的男人,鸡同鸭讲的互诉衷肠,慢慢睡倒在客厅的地面上。
袁克文的妻子刘梅真把孩子们哄睡下之后,一直默默坐在二楼的楼梯上,听着两个男人的酒话和你来我往对唱着的歌曲。袁克文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别人敞开心胸,肆意谈笑过了。
别人都觉得袁克文在袁世凯死后,游荡江湖,游戏花丛,花天酒地。但她知道,袁克文是心中的苦闷无处排解,这才自暴自弃的放纵了自己。
她在心中悄悄感激着李赫男,她始终相信,袁克文会重新振作起来,做回那个风流潇洒、才气纵横的袁公子。
她的家中背景显赫,她和袁克文也曾经心心相印,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话说这袁克文自小就聪明至极,对文学的天赋极高,所以少年成名。那时候慈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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