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严挥手退下了其他弟子,将手中的袍子披在白若冰的身上,“那日,他与那蛇魔神缠斗在一处,幻境内飞沙走石、狂风大作、阴云密布,我虽然带了弟子过去,但是……”季严有些羞愧的低了低头,“但是却未能靠近。”他的泪落了下来,仿佛在回忆着那日惨烈的景象,他从不敢自诩修为很高,但是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修为很低,高手之间的过招,他也算是看了不少,但那日他突然发现原本他以为的那些个高手对决不过尔尔,而像这样这种真正的巅峰对决,别说阻止,连插手都是不可能的。“等我们终于能靠近的时候,”季严接着说,“幻境原来的模样已经消失殆尽,到处是残叶断枝,到处是碎石深坑,好地上好多的血,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夹杂的浓浓的血腥味。那蛇魔神的庞大身体已经瘫软在地上,九个头都跟身体分离,已然死了。而江蓠就倒在蛇尸的不远处,他浑身都是血,分不清是蛇魔神的,还是他的。他一定是看到我们冲了过来,因为我看得见他在微笑,不过当我冲到近前的时候,他就闭了眼,在也没有了气息。”季严抹了把泪,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入幻境中拼死杀了蛇魔神,但我相信他一定有他非这么做的理由,他微笑着离开,就证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无遗憾了。”
白若冰就静静的趴在水晶棺上,看着棺中那熟悉却在也没有温度的人,眼泪砸在棺盖上,摔的粉身碎骨。是啊,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去闯幻境,她如何能不知道呢?不还是为了她吗,不就是为了她吗?那日她与桓古的对话应该是被他听到了吧。最后一次见江蓠,她就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但是她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是她不好,都是她的错,是她太大意了。可是她真的不相信江蓠就这么离开了,而且是永远的离开,魂飞魄散!她转头看向季严,张了张嘴,泪水流进口中,很咸,“他把自己弄的魂飞魄散还没有遗憾是么?”白若冰说道,“呵呵,哈哈哈……”白若冰忽然大笑起来,她笑的近乎癫狂,身子在发颤,泪水掉的更凶。
“冰儿!”季严忙扶住她摇晃的如风中落叶的身子。
白若冰身体中翻江倒海的悲愤在也压抑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血,那血将她雪白里衣的前襟染红了一大片。
“不,师兄,这不是江蓠,不是江蓠,他不会死。”白若冰呢喃着,再次陷入黑暗。
再次睁眼,已然是十日之后,白若冰做了好长的梦,在梦里,她和江蓠相识、相知、相爱,梦里没有那么多大义,没有那么多无奈,只是就在他们要大婚的时候,江蓠却化作一团烟雾,被风吹走了。她倏地惊醒,张开眼就看到季严坐在她的榻边,为她擦额头上的汗珠。
“你可算醒了,”季严仿佛要喜极而泣,“你昏睡十日了,高烧不退,我以为,我还以为……”
一切的记忆悉数回到白若冰的脑海,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只是双眼空洞的看着梁上,不悲不喜,不哭不闹。就静静的躺着,躺了大约半个时辰,然后才开口问道:“他呢?”
季严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他……被妖族接走了,他毕竟是妖魔共主,我不好……”季严的脸色不好。
“我明白,师兄。”白若冰的声音沙哑的很,却异常的平静。“师兄,我不相信他会真的魂飞魄散,我想……”白若冰顿了下。
“去吧。”季严直接接着白若冰的话说了下去,“身子好了就下山去吧。近些日子三界还算平稳,没有因为江蓠的离去发生什么太大的动荡,我想江蓠在行事之前必是做了妥善的安排。至于苍云山么,也没有什么大事,一切有我呢,在说易书、朝晨他们也都能独当一面了,你不用担心,再说就算有什么事情,我通知你就是了。”
“师兄,我……”白若冰的眼中又蓄了泪水。
“傻丫头!”季严骚了骚白若冰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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